。她只是异常气愤,胸脯已经开始起伏。她不知道今天敲开门后会看到什么样的情景,她该如何对待这对奸夫淫妇。
楼门紧闭着。凤有些不安地等待着进去的机会。等了好一会,才有一个男人从外面走来。他看了她一眼,掏钥匙按开门禁,走了进去。
凤连忙跟进去,然后乘电梯上到十八楼。从十八楼出来,她放轻脚步在过道里转着找到1805室。她站在门前不动,心却莫名地加快了跳动。她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她要镇静一下。
这是一扇崭新而冰冷的不锈钢防盗门,门外有个红色的门铃按钮。她镇静下来后,先仄耳去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好象没有人,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时的过道里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被男人背叛的可怜的怨妇,象幽灵一样,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站在那扇冰冷的防盗门前。她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才伸手按门铃。她听见里面的门铃响起了悦耳的音乐。
音乐响完,她才听见屋子的卧室里有响声。响声过来,又是警惕的沉寂。凤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见里面没人出来开门,就伸手再按门铃。门铃再次响起悦耳的音乐。
卧室的门“啪”地一声开了,有人趿着拖鞋走出来。听声音,这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她走到门前,警惕地问了一声:“谁呀?”
凤赶紧闪到一旁,怕被她从猫儿眼里看到。同时,她用一声含糊的干咳进行应答。但里面的女人还是很谨慎,她只是打开防盗门上的那个小方窗,将脸凑上来看着外面问:“是谁?什么事啊?”
凤一看,果真是刘桂花,脸色桃红,头发散乱,一副刚过过性生活的慵懒惬意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闪身上去,将脸对着那个小方窗,厉声说:“是我,你开门。”
刘桂花大吃一惊,脸象见了鬼一样骇异不已:“啊?是你?”“我知道吴祖文在里边,你开门。”凤阴着脸低声喝道“不开,我就喊人了。”
刘桂花更加惊慌失措,吓得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她结巴着说:“谁说他,在这里?”说着要关小方窗。
凤连忙把两根手指伸出铁栅间顶住它,对着里面大声喊:“吴祖文,你在里边,你出来开门,否则,我就打电话叫人。”吴祖文这才一边穿裤子一边走出来,颤着声说:“你开门,让她进来。”
刘桂花依然不肯开门,或者说是无脸开门。吴祖文过来拉开她,打开门,让凤走进去,然后关上门,脸如死灰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妻子说:“你,怎么找到这边来的?你在,跟踪我?”凤一声不吭,象要买房子一样,在这个装饰一新的大套里转来转去看。
“你们的新房搞得不错啊。”她看了一圈,脸色冰冷地嘲讽说“你们是什么时候住到一起的?是不是还在度蜜月啊?”吴祖文和刘桂花都愣愣地站在当地看着她,吓得不知所措。
听到凤的嘲讽,吴祖文一屁股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头差点垂到了裤裆里,尴尬得两手直抖。刘桂花蜷缩在旁边一张三人沙发的一角,脸无血色,浑身发抖。他们的衣衫都不太整齐,头发散乱。
卧室里的被窝撩开在那里,还冒着他们刚才肌肤相亲时留下的热气。凤走到他们中间,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静静地打量着他们,一声不吭。屋子里象死了人一样沉寂,紧张,难堪。如此豪华的新房,他们象一对夫妻一样在一起亲热。
这个情景让她本来还存着一点希望的心彻底绝望了,浑身如掉进了冰窟窿般发冷,刚才在门外的怒气冲天一下子消退了,变得出奇地冷静。
于是,她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仿佛不是来捉奸的,而是来看房买房的,不认识似地看着他们问:“这套房子,你们总共化了多少钱?”吴祖文的嘴唇在蠕动,却难堪得说不出话来。
刘桂花的头越垂越低,脸越来越白。凤又象局外人一样,轻声问:“这钱是谁的?”吴祖文这才抬头匆匆看了她一眼,嗫嚅说:“她的。”凤“哧”地冷笑一声:“她的?她一个老师,有这么多钱?”刘桂花这时不开口说话,凤可能还不会暴发得那么早。
可她却偏偏不识事务地抬起头来,或者说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大胆地帮着吴祖文说假话哄她:“这钱,是我自己的。”
这话一下子把冷静下来的凤激怒了,她猛地跳起来,没容他们反映过来,就冲上去扇了她一个耳光,叫骂声跟耳光声同时在这个寂静的新房里响起:“啪,你这个小婊子,还有脸说话!”
刘桂花掩住被打出五个手指印的左脸,哭了。凤更加愤怒,象一头发疯的母狮,扑上去,揪住她的头发撕打起来:“这钱是你的?
你的钱从哪里来的?啊,是用你身子换来的吧?你这个小,勾引别人的男人,还要官,骗钱,卑鄙无耻,我打死你,打死你”吴祖文看不过,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她,求饶说:“不要打了,不怪她,都是我不好,要打,你就打我吧。”
凤一听,更加暴怒,张牙舞爪地打得更烈了:“你心疼她了,是不是?哼,她抢人老公,该打!打死她,也不为过。婊子,你毁了别人的家,我要毁了你的脸。”
边说边疯狂地抓她的脸,打她的头。吴祖文使劲把她往后拖开。凤打不着刘桂花,就翻转身咬他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象个女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