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撒在了汽车喇叭上,直摁得喇叭不停的“嘀嘀”作响。他再回头看米兰,却看见她一脸捉狎人的得意相,这才恍然明白她是故意在捉弄他,于是转而又开心起来,笑道:“你是骗我的吧?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孩子,记性肯定是特别的好。”停了停,他又涎着脸,追问了一句:“你,一定还记得的吧?”
“德性”米兰觑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自大满满的,先是恭维她聪明伶俐、记性好,高帽戴好,圈套也就来了。想要让我说“记得”两个字?偏不!米兰的心里想:我就偏偏不钻这个圈套,偏偏不说出你的名字,看你还有什么招?她的心里跟安少霆使劲儿的拗着。不管他要说什么或是做什么?米兰都要跟他朝着相反的向方拗一下。两个人越是拧着,越是看到他生气的模样,她也就越得意,越开心。哼谁让这个家伙每次出现的都不是时候——不是在她最尴尬、烦恼的时候,就是在她最郁闷、慌张、不安的时候。
车子经过大剧院的路口,终算是脱了困境。安少霆的脚下踩紧了油门,十分灵活的在车流中穿来梭去,很快就到了米兰居住的那个小区。米兰让安少霆把车停在林荫道旁边。下了车,他又很殷情的把后座上的物会,归整归整,拎起来,想要送她过去。米兰制止了他,并从他的手里接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就转身离开了。她倒并不是不愿意,也不是不好意思让他看到自己所住的小阁楼,她只是考虑到自己与安少霆大清早的一起回家,会让房东太太多说闲话,横生枝节。安少霆也并没有坚持,像米兰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如果说了“不”那就真的表示“不”的意思。他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后退一步,两手抱胸,左腿单腿站立着,而右腿却提起,微微的向后弯曲,搁在车轮胎上,以这种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姿式,靠着他的汽车。他也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却是告诉米兰:“我在这儿等着你出来,你可千万不要放我鸽子哦!”米兰一直走到林荫道的转角处拐弯,向前又走了十来米,才左转进入了一个小弄堂。这种弄堂建筑是这座城市很久远的特色,但是城市大建设以后,如此狭长窄小的弄堂逐渐已成为了这个城市之中最后的一些历史痕迹了。米兰双手拎着东西,从左右人家中穿行过去。到了最里边,敞开着的黑色门洞里才是自己住的地方。房东太太正在晾衣服,看到米兰衣着华丽的“蹬蹬蹬”的上楼,不由得眼都要直了,嘴里的话是脱口而出,比米兰上楼的脚步还要快,她说:“哟,我说米小姐,昨晚没有回来吧?我可是给你留了门的,老头子夜里1、2点的时候起身,说你屋子里的灯还是关着的。”
阁楼间小,而且又暗,米兰一个人住害怕,所以晚上睡觉总是亮着一个小夜灯。房东太太一家倒是仔细得很,从这上面就能推断出米兰没有回家。米兰没有停步,只是大声的道了一声谢,然后走到阁子间过道上一个放旧鞋子的盒子里摸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屋。房东太太特意搓着湿嗒嗒的手,跑到楼道间里顺着楼道往上张望,嘴里直犯着嘀咕:“瞧瞧,瞧瞧,又一个不学好的。什么什么ol夜不归宿的,还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不然,哪来嘎些多钞票,买嘎些多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