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怪物,巨型蜥蜴、猪怪以及汾城特色的丧尸!
相比三者异变的近乎面目全非要靠很好的想象力才能猜测出其跟脚的外观,更令两人震撼的是三者的关系。丧尸骑着猪怪,追赶捕猎一群窜逃的巨蜥!
这场景让翟武下意识的说出了一句被苗朴认为很经典的话:“莫非我们到了火星西部?”
火星之说是因为全是怪物,而西部是指此情此景确实很有点影视中印第安先民骑马群猎的味道。
逃逸者豕突狼奔、追猎者步步紧逼,双方怪叫连连,风驰电掣,蹄声隆隆……
狩猎的场景虽然如此充满活力,让人看的不禁热血上涌,情绪沸腾。但苗朴和翟武的注意力都不在各种刺激的肢体动作上,而在器物上。
座鞍、嚼头、缰绳、投矛……这些器物虽然简陋到惨不忍睹,完全就是5岁以下儿童,以破烂堆为材料库鼓捣出的拙劣物品,却已经足以说明丧尸一定程度的恢复了智慧。之所以用恢复,而不是重新开智,是因为若只是单纯的变聪明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发明骑乘用具。
“他们还能算人吗?”
其实,翟武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他问,不过是潜意识的想从苗朴那里获得认同,这认同就是:即便眼前这些丧尸一定程度的恢复了原本的记忆,它们也是怪物。
苗朴也知道翟武的意思,现在不是在说几个,而很可能是数以十万计的群体。
若数量少,就算不是暴徒,不是罪有应得,在这灾变区,死也就死了,杀也就杀了。一如东园镇民团的狩猎队,就有误杀零散幸存者的例子,不止一例,而且是不是真的误杀,也很难确认。甚至还发生过狩猎队之间的火拼。
可这数字一大,意义就不同了。假如对这些丧尸的定义不是怪物,而是残疾人,甚至是有可能恢复绝大部分记忆的残疾人,屠杀10万残疾人是个什么概念?另外,十万有不低智慧的生物聚集在一起又是个什么概念?
这些都不用细想,就能生出一些感性的认知,从而让人重视。
“究竟算什么,我们会揭开真相的。”苗朴这话说的很冷静。他的心理状态也的确比翟武镇定。或许是不止一次跟数量众多的怪物作战的经历所致,他此时反倒没有因为量的问题而生出多少压力。
他觉得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些丧尸恢复了几多记忆,又或外形与正常人类的相似度有多高,而在于它们是否还把自己当作人,把外面世界的人类当作人来看待。
若答案是否定的,那就简单了,人类不会同意新的智慧群体平等的分享地球资源,哪怕这个智慧群体曾经是他们的同类。
这种时候,他也不会去捡人文的和哲学的东西给自己添堵,什么众生平等,纯属扯淡,他从不觉得人类有那么博爱,而他恰恰坚信自己是人类的一份子。
实际上这帮骑猪的丧尸也没有拿他和翟武当空气,随着一阵长短怪叫,狩猎群体中分出1支约20多骑,向着两人这边冲了过来。
翟武因为紧张,早已端枪待射,此刻见怪物冲来,当下便开了枪。
他使用的是俗称【大嘴】的速射步枪。使用12。7mm子弹,乍一看有老式步枪的味道。这种武器是为了应对灾变区需要而紧急开发、或者说改装的。结构简单,比重机枪更轻便而且更为精准,比狙击枪更容易形成足够的火力,子弹够大,也较容易做文章,象翟武现在使用的,就是钢芯穿甲弹弹夹。
他主要畏惧的是体重以吨计的猪怪,这种怪物在冲锋时就跟坦克车似的,声势极其惊人,面对这种怪物的群体冲锋,人很难无动于衷,尤其是看到那粗而锐的一双獠牙时。
翟武的枪法不错,射出的几乎每一颗子弹的着弹点都应了他的射击初衷。可那又如何?在加拿大,顶着猎人的射击冲锋并最终赢得胜利的巨熊杀人事件可不是一起两起,就算【大嘴】一颗子弹下去,就跟虎鲨的撕咬般能啃掉一大块血肉,甚至能将人身体直接射成两截儿,可猪怪也不是加拿大巨熊可比的。
姑且不论它们的皮糙肉厚,光是那不够敏感的神经,就能让它们在血流尽前完成两败俱伤的壮举,这才是它们讨厌或者说可怕的地方。
连一个10发装的弹夹都没打完,翟武就已经开始向苗朴行注目礼了。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假如苗朴不能拿出行之有效的应对方法,两人被冲撞和踩踏将会成为必然,甚至死在这里也不奇怪。
这里完全没有遮拦,一马平川的地形对骑兵来说真是棒极了。
同行是冤家,苗朴其实也很腻歪吃力气饭或者是大块头。但凡这种路数的,几乎都有种不管你什么招式,我都是这一堆砸推过去的蛮不讲理的劲头。不管是不是大巧若拙,这种简约单一的方式往往都极为有效。
四两拨千斤的段子他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起茧了,现实中真就没见到过那样的高端技巧,固然有些轻灵矫健的,能够频频成功躲闪,可却并没有书中描述的那种潇洒,反而狼狈的居多,往往是上窜下跳的如同被狗撵的鸭子,满满的悲催味道。
这倒不是说苗朴不相信四两拨千斤的存在,而是说这种高端技巧,想要成功掌握实在不易。而且,任何对抗都存在一个比例,四两拨千斤,是技巧面对力量时,达到倍化的相对高度才有较大成功率的。
以这个公式带入现实,想要对付猪怪,尤其是闪避一群猪怪的冲锋,估计得是传说中“人过花丛片叶不沾”的水平才行,而这种水平,便是他知道的最灵动敏捷的游魂,也都远做不到,用闲聊时游魂自己的话说:“光是那个瞬间需要牺牲的脑细胞都死不起啊!”
导致的结果就是,哪怕他平时里顶看不起老外那种打铁式的叮叮咣咣的粗苯战斗方式,可实战当中,他还是在积极的向着这个方向靠拢,甚至更极端,比如说以伤换伤。为此他跟队员们在讨论战技时,曾不止一次感叹:“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往往就是这么讽刺味十足啊。”
“嘎吱、嘎吱”苗朴随手将挂斗的拉绳向旁一扔,步伐稳健的迈步向前。
这时猪群已经抵近,这一区域的地面都在颤动,碎雪般的草絮宛如震动筛中的沙粒,乱颤乱跳,猪怪背上丧尸们的狰狞面孔已经清晰可见,那一口流着黑涎的焦黄尖牙,离着十几米就仿佛闻到了腥臭,翟武怀疑被这样的嘴巴咬一口,那创伤处绝不亚于在积年粪坑里蘸了再蘸,指不定带多少病毒入体。
嘭!沉闷的声响,就像一个紧扎的布口袋被猛力压爆,一股绯红色的气雾自苗朴身上喷涌而出,呈广角锥形以正前方为中线扩散。
这不是异能,也不是光冲、火冲,顶多也就是气爆,形成的就是一股劲疾的风。
可群猪被这风一吹,立刻就跟置身烈火熔炉中般,发出前所未闻的惨叫声,赶忙夺路而逃。这种夺路而逃是慌恐到神经错乱性质的,以及对外物不管不顾,玩就是按照心中的意愿,或者说任何念想都没了,就一个大大的“逃”字顶在脑袋上。
结果可想而知,乱挤乱撞,相互踩踏,摔的要多惨有多惨的各类奇葩摔,呼吸之间便上演了最少5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