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纷扬的雨如同困兽行走在了最后的末路,被关在了笼子里,却依旧想要集中所有的力量来突破。
可惜,已经是没有了力量那个诡异的男子开始大口的吐血,伤及灵魂,必然大脑有所感应。
在这个时候,金戈铁马的激昂曲调陡然一转开始变得柔情而哀婉。
就像英雄拼尽了最后的力量,倒在了末路而一个柔弱的女子不顾危险,挤开了冷血的敌人,冲过去,抱住了那个英雄末路之中最后的缠绵,让人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又有带着一股力竭之后,哀伤中想要沉睡百年的疲惫,在曲调的安抚之下,让人越发的想要沉静。
那个诡异的男子没有动作了,很突兀的躺倒在了雨中随着曲调的进行,一开始还能嘶吼两声,渐渐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发出,甚至到最后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一般,起伏的无比微弱。
最后的一个音节,终于结束,童帝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那管横笛。
我看见那绝对是一只竹制的横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密布着紫色的斑纹如同一道道的雷电。
而那些斑纹,只要是有点儿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绝对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加工上去的不管人为的东西再巧妙,都逃不过一股雕琢的气味在其中,顶级的手艺人讲究大巧不工也达不到自然的浑然天成。
所以,那诡异的竹纹给我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
“叶少?我什么时候看见你,能够比较不狼狈呢?”童帝从我的身侧走过,清冷的,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无言以对,他出现过三次,而无论是午后的路口,凌乱的酒吧,暗夜的深巷的确是,没有一次我不狼狈。
他冷冷的走向了那个不知道怎么样的诡异男子,高傲的居高临下的俯视了那个男子一眼,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继而转身,又是那样高傲的看着我,说到:“叶少,如此一个小妖,动用镇妖咒言也没拿下?你可还有半分聂焰的风采?”
在这个时候,巷子里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也不知道是苏灵叫来的人到了,还是突兀出现的童帝的人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人?
原本,我的注意力是被这些脚步声所吸引,但童帝的一句话,堵的我心头火起,仿佛是被触碰到了一个痛处,我声音低沉的说到:“他是他,我是我!至少这二十几年我是以叶正凌的身份活着的。”
“是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长,童帝已经朝着我走来,三五步就跨到了我的面前。
目光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软弱的人,不得不找一个借口那种拙劣的把戏,沉吟了半天才开口说到:“但愿这不是你没有能力的借口。”
“呵,是不是借口,我不知道。我还活着呢,咱们也没到定论的时候。”我看着童帝,尽量忍着伤口的疼痛,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哦?你活着难道不得感谢我?你说,应该感谢几次?”童帝的嘴角勾引一抹笑,却丝毫没有笑容之中该有的温暖和开心,反倒像是有无尽的嘲讽。
如果是一个花痴女在这里,恐怕又会迷醉的说,这是一个充满了邪魅的贵族吧?
“我当然应该感谢你,恩怨分明我是知道的。”我也不怕承认这个事实。
在这个时候,巷子里已经走来了五个人,但看童帝和他们的眼神交流,恐怕这些人是童帝的人童帝只是冲着他们微微的点头,这些人就自觉的朝着那个诡异的男子走去,其中两个人抬起他,另外三个人帮助着,朝着巷子的出口走去。
我心中暗叹了一声,重要的线索啊终究又是一场空。
童帝却似乎不是很在意,面对我的话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在转身之前对我说到:“我要的可从来不是你的恩怨分明,而是你我之间并行了太久,总是要分出高低的。命运轮转到了今天,不就是注定要有一个答案吗?”
我沉默。
而他说到:“不必在意,这只小妖行动诡异,已经被我们盯上了好久,却被你倒霉的撞上。到底也不算我抢你的呢。”
说完,他就转身彻底的走掉留下身后纷扬的雨。
远处,似乎传来警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