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花汐吟暗暗心悸,抬眼往里瞧,果然是九公主在泄愤。
这要是被当头砸中,脑门上多个血窟窿是肯定的了。
“小心!”苏浮闪身挡在花汐吟前面,双手抱住此物,定神一瞧,竟是个上好的青瓷胆瓶,瓶中还立着两株红珊瑚呢。
没错,是砸。
二人前脚踏进殿门,一道青影便迎面砸来。
虽不稳妥,但这也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苏浮思虑片刻也同意了。二人趁着下一队侍女侍卫经过珊瑚丛之时,不动声色地混在最后一排,顺利进了殿。
“虽然在重紫阁有过一面之缘,但如今事隔甚久,咱们也换了装束,好在浣珠公主与我们并不熟识,不如我们混入公主的侍卫中见机行事,找出龙珠的下落?”
闻言,苏浮也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花汐吟仔细斟酌了一番,道:“既然敖浣珠是西海龙王最疼爱的女儿,她有没有可能知道龙王将白龙珠封印在哪座宫殿下了?”
“九霄星君这回该是又有什么小辫子拽在虞夫人手中了。”苏浮叹道。
花汐吟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是紫辰师叔的干女儿,那个浣珠公主啊!”
“阿吟你该不是忘了吧,先前在重紫阁与九霄星君相亲的那位西海九公主。”苏浮提醒道。
“九霄星君怎么来西海了?”花汐吟茫然地望着屋中的女子。
屋中人你一言我一语,屋外二人听了个大概。
……
“那是女娲娘娘赐的婚,和我现在能一样吗!?碧螺,你说父王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公主,那九霄星君是仙门后裔,模样不会差的,您瞧瞧北胤仙山褚瑶宫那位与麒华山的璃三殿下,那二人相差了有上万年呢。”
“我为何要去见那个大我一千多岁的大叔,父王打的什么算盘我心里清楚。”敞开的窗户边,坐下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女,一身银色蓝鱼绣花宫装,唯一不同的是额上长着两个玲珑小角。
“公主,天山秋衡子宫主与九霄星君来西海做客,龙王的意思是您好歹出去见一见。”
礁石后,花汐吟和苏浮正谨慎地探看着眼前这座宫殿的情况。就在这时,从宫殿里传出了女子的声音。
西海。
而那个答案,朝颜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无意也并未再问。在无意眼中,朝颜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在朝颜眼中,眼前的无意现在也不过是每日给她念话本的大哥哥,主谕仆从,本是世上最简单的关系。朝颜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至死都还记得他的笑容,而无意亦不曾想过,他这一生最后的记忆,不是他曾发誓效忠的百里千画,也不是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逢云城,竟然只是朝颜稚嫩的笑脸,一瞬间洗净了一世铅华。
无意跟在后面,看着她迈着小步走出门,腕上的宫绦随着她的步伐在早春带着连翘花香的清风中翩飞,如同起舞的绫缦。
朝颜从凳子上跳下来,侍婢上前替她拉了拉衣摆,牵着她走出了门。
无意不解地皱起眉头。就在这时,王府的管家前来通报,宫里来接朝颜公主的马车已经到门口了,请公主移驾。
朝颜歪头看着他,半响道:“因为无意护卫当时对我笑了呀。”
问完,无意其实就有些后悔,一个小孩子能想什么,他这么问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咳,公主,其实属下一直有个问题。”无意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当初圣上要给公主挑选护卫的时候,您为什么说了属下的名字?”
朝颜失望地低下头。
“……属下不会无缘无故地笑。”
“实在不行,你笑一笑给我看好不好?”朝颜回过头,笑眯眯地望着他,“你连笑也不会么?”
“……”
“那你会说话本里的故事么?”
“属下……不会。”
“回了宫又要去国子监,小七一点也不想见到太傅……”她不满地嘟囔道,“无意护卫你会说笑话么?”
无意伸出手将快翻出窗外的她捞回来:“宫里的马车很快就到王府了。”
“那也不用把小七送回宫吧,宫里好生无趣……”
无意立在她身后,犹豫片刻道:“姑娘和殿下想必是有要紧事要办,带着公主去不太方便。”
“娘亲和皇叔突然说要出门几日,为什么不带小七一起啊……”她噘着嘴。
朝颜趴在窗台上,无精打采地抠着手边的一株腊梅花,那株腊梅今年开得极好,被她生生掰得只剩下寥寥几朵。
与此同时,靖王府。
事不宜迟,二人立即潜入南面的几座宫殿之中。
“那倒不用,大概的位置还是能推测出来的。”苏浮将出发前查到的内容一一对照分析,二人一番推断,猜想白龙珠极有可能埋在南面的宫殿之中。
“龙宫这么大,宫殿多如牛毛,难道我们要一座一座找?”她面露担忧,虽说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可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时间便是最大的问题,还有麒麟血,凤凰心和青鸾泪没有集齐,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耗费在西海。
“据说那枚白龙珠被西海所收后,龙王将它藏在了龙宫之底,龙珠毕竟是神兽所诞,担心其灵气影响到西海海底的地脉,故而一直将它封印,事隔多年,现在只知道龙珠就在龙宫之下,却无法确定是哪一座宫殿。”苏浮道。
“苏浮,你可知龙珠的确切位置?”花汐吟一面四下张望,一面问。
西海龙宫正殿守备极严,他们也不打算进去,先到了偏殿外的珊瑚丛中。
二人收起长剑,潜入水下。
她憋着笑:“好好,咱们下去吧。”
“阿吟,就此打住。”苏浮头疼地扶着额。自从他回到晏京,这京都之中不少世家大族不约而同地盯上了他,皇兄也乐见其成,丝毫没有帮他挡挡桃花的意思。身边这丫头就更不走心,任凭他焦头烂额,自己坐在一旁哄着朝颜吃糖果,有时候他不禁想,他这样费心地送走桃花,能为了谁,还不就是为了家里这只小白眼狼!
她吃吃地笑:“哪里哪里,师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来王府才多久,便瞧见三个媒婆……”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鱼吗?”苏浮摇摇头。
花汐吟瞧着他,忍了好一会还是笑出了声:“没想到你装起守卫来还是有模有样的嘛。”
“西海守备森严,我们就这样下去,不消一刻钟便会被发现。”苏浮掐了个诀儿,将她化作寻常龙宫侍女模样,又将自己的一身锦袍化作虾兵蟹将衣裳。
花汐吟摇摇头:“无碍,我服了药,还吃得消,我们下去吧。”
苏浮站在灵犀剑之上,有些担忧地看了花汐吟一眼:“阿吟,还受得住吗?莲花是夏季植物,不耐寒,你莫要再伤了元神。”
到达西海的那一日,正值立春,海面上的浮冰纷纷消融,波澜起伏的海面带动着阵阵料峭的寒风,那股凉意直往骨头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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