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一下白肃,不屑道:“死都死了,来这里猫哭耗子有什么用?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哭到什么时候。”
白肃本来还想说什么,不过他的话被匆匆跑进来的下人给打断。
“大少爷,小姐,律师先生已经到了,就在院子里,问两位是他进来,还是你们出去谈。”
两人愣了一下,都是双眼一亮,一同向外面挤出去:“我过去,我过去!”
李叔茫然地抬一下头,看着奔向院中的两人有些不理解:“他们这是……”
“去分财产。”孟初冷冷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能让他们这样热衷和急切。”
李叔痛心道:“我一辈子都在白家当差,没想到,临到头白家竟然养出了这样的人,老爷在的时候,他们还不是这样恶劣的……”
说着,他就又哭起来,不断念起白松的名字,又是道歉,又是怀念的。
孟初没有打扰他,径直走到停放着老太太的横木前,向盖着的白布伸出了手。
“孟初小姐……”李叔惶恐地叫起来,“您这是做什么?老太太她虽然待您不好,可好歹是养着您了,您……”
“放心,我不做什么。”孟初淡淡道,“我只是想最后看她一眼,给她正一正衣冠,算是全一点孝心,我估计白家那两个人应该不会想到去为她整理衣服。”
李叔这才放下心,又是欣慰,又是怜惜道:“小姐总是这样善良,可白家人就是不珍惜,但凡他们对您好一些,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告罪,孟初没有细听,她已经掀开了白布,目光落在了老太太枯槁的脸上。
她假意整理着老太太的衣裳,实则是一点点做着检查。
她检查得很细致,将能查的地方都查了一边,最后确定,老太太的后脑处有一个磕到硬物产生的伤口。
如果她猜得不错,这应该就是老太太真正的死因。
院子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动静,似乎是白梦蝶和白肃正在为财产争执,间或传出律师无奈的声音。
孟初将白布重新盖上,到一旁去洗了手。
李叔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孟初道:“小姐,我替白家谢谢您了,到头来,这送终的事情,还是您最尽心。”
孟初虽然没什么心理负担,可被他这样扣帽子,还是多少不自在。
她淡淡道:“白老太太没了,以后我和白家也就彻底没什么关系了,你不用和我说这样的话。”
李叔静静地应了一声“是”。
白家闹成这样,他心里也都是明白的,只是因为白松的恩情,他过不去心里的坎,没办法不去惦记。
洗过手,孟初简单擦拭一番,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看一看时间,正想要喊沈钦舟进来,就见后者自己走进了大堂,也上前给老太太添了一卷纸钱。
孟初看他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淡淡问道:“都好了?”
“嗯,再等十分钟吧。”沈钦舟走过来,看一眼孟初略有些湿的手,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你这里也有收获。”
孟初不置可否,向门口走过去:“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