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安定下来以后,我和决楚因为还有课,便买了返回学校的车票。
舅妈来车站送我们的时候,对决楚依依不舍,说不完的话。决楚到最后好笑的打断她“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看你。等到了那边我就给你打电话。”
舅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吧。总嫌我唠叨。”说着扭头来看我“圆圆路上也小心。”
我虽不知舅妈为何对我改观了,可这总也是好事不是,于是笑着说好,跟舅妈挥手告别。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我与决楚面对面坐在下铺的两面。
许是因为舅妈安然无恙的原因,他的眉目展开了很多,比初始回来时的深沉看起来明快了些。
我坐在对面,与他无话,发神的看着窗外。
“余清鸢。余清鸢?”
“嗯?”我打开他在我眼前摇摆的手。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我不习惯于面对他直视探究的眼神,别开眼去。
“在想他?”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哥。心里苦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对你还好吗?”
“挺好的。”
“那为什么回来这么久我没见他给你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
“”“他不肯接受你?”
我心里一痛,有如针扎“不是的。”
“不是的。那个时候**,就是你去香港的时候。全国都在闹**,很严重的。我那时刚好生了病,被关进招待所里查看。哥啊,他平日里表面上装得没什么,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就受不了了。晚上失眠,才两日就憔悴了很多。等我出来他就吻了我呢。”
“就在学校里,”我笑着抬起头来直视决楚“那个时候他就吻了我呢。哥心里是爱我的。很爱很爱我。”
决楚沉默的看我,过了半晌才言“那么,余清鸢,你哭什么?”
我一愣,看向他,不知所以。
“那天晚上我抱着你睡的时候,夜里你一直在哭,哽哽咽咽的叫他别走。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他去了哪里?”
我愣住,心像被攥住,那只手不肯松开,就那么死死的攥住,我再也装不下去,有泪滑落。
过了这么久了,我原本以为不会再哭了,可是原来,痛苦的事情不需要想着也不会忘记
突然痛恨决楚这样的穷追猛打“是,哥走了,他不要我了。那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决楚坐在那里眼色深幽的看我,过了许久方才幽幽的笑出来“是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习惯他这样哀伤悲凉的语气,别开眼看向窗外,那些树飞快的向后掠过,不见踪影
心里的伤疤被这样揭开,那些思念蜂拥而出,我想念哥,疯狂的想念他,想到心里想哭。
哥当日离开的时候可有这般坐在窗前看着树影飞过?可有这样心痛着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他可有哭?可有在心里边反反复复念我的名字如我现在念他一般?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