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刘知州的肩膀上,吓得他一声惊叫,这才回神,见是手下判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红衣贼要攻城了,你不好好的做事,监督官兵守城,来这儿做什么。”
那判官惶恐的说道:“知州大人,城上的士兵们都大嚷着开城,城里也乱起来了,不知道谁打开了大牢,犯人都跑出来了,正在四处放火,大人您快拿个办法吧!”
刘知州沉吟片刻,随即下决定道:“还能拿什么办法,要守城,又要防止宵小强盗趁乱打劫,别管了,让士兵们守好城池要紧,只要德州城还在,就是大节不亏。”
“什么狗屁大节不亏,我看是你贪生怕死,怕红衣军进了城,拿你脑袋祭旗吧!”马乔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穿着光鲜亮丽的指挥使衣甲,走起路来龙行虎步,整个人看上去jing神奕奕,特别是脸上的赘肉消了下去,露出了两边的颧骨,让他的眼睛看上去非常有神。
走进了城门楼子,看着刘知州,一副戏谑的神sè,笑哈哈的说道:“刘老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左右,将他拿下绑了,送给红衣军当见面礼。”
被五花大绑的刘知州始终都不明白,自己已经掌管整个德州城十多天了,为什么忽然就被一个从牢里放出来的囚犯,轻易的就给收拾了,难道手下那些兵丁手是没用的摆设吗?
朱干静静的等待着,看了看时辰,头顶上的烈ri正是毒辣的时候,而红衣军站了快大半个时辰了,依然方阵严整,鸦雀无声,看来这十多天严酷的训练,已经起了作用了,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只强军了。
他轻声问道:“余泰答应了吗?”
被问及的亲兵,赶忙跑去查探,随后前来禀告道:“启禀大人,他说想要亲自见一见大人。”
朱干冷哼一声说道:“去告诉他,要么降,要么死,再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忽然吹来的大风,让朱干一阵错愕,风吹得明光铠猎猎作响,这非但没有影响到他,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威猛。
万里无云的天际,忽然笼罩上了一团黑云,这大风正是积雨云带来的,显然雷阵雨马上就要到来,朱干暗叫一声糟糕,决定不再等待,随即下令道:“大雨要来了,向德州城开跑,不要留弹药,我要将德州城炸得底朝天。”
随着朱干身边的旗手不断的挥动令旗,炮兵们得到命令,随即揭去炮衣,露出了有些冰凉的大炮,开始往里边填充火药,随即捂实塞入棉布,再放入铁丸,只差点燃火药了。
轰!轰!轰!虽没有万炮,但几百门各式大炮还是有的,一起向着德州城开火,威势滔天,整个大地都在大炮的轰鸣下颤抖,高大的城墙也在不断的崩碎,而城墙上的士兵们躲在墙垛子后瑟瑟发抖,手中发给的火铳都城了烧火棍,不知该如何还击。
马乔被吓得跳了起来,惊叫道:“直娘贼,你们这群龟孙,一个时辰都已经到了,你们居然不提醒我,还不快去开城门,真想要死在大炮下吗?”
他仿佛屁股着火了一般,火急火燎的冲出了城门楼子,不断的大喊,顿时引起一阵阵的欢呼,此时连官兵们也不想打仗了,一个个快速的冲向吊桥的绞盘,不少人也冲下城墙。
而此时混入城中的红衣军,不少因为身体强壮,且带有马匹,被刘知州赏识征兆为士兵,他们听闻了炮声,知道开始攻城了,正准备杀人夺门,谁知道一大群官兵就冲了过来,还以为是身份暴露,正准备厮杀成仁,却没想到不过是虚惊一场。
吊桥砰的一声落在了护城河的对岸,高大的城门也缓缓的开启,只见一大群官兵吵闹欢呼着蜂拥而出,顿时让城外的红衣军诧异不止,随后就见这些官兵们丢掉手里的武器,跪到了地上。
朱干被官军的奇怪举动,吓出了一声冷汗,还以为德州城里出了某个猛人,将这些不可战的士兵拧成了一团,然后要同红衣军决一死战,可是在他的印象当中,明末的那几个猛人此时都在围剿农民军和抵抗建奴女真,哪里会出现在这里。
随后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望着身穿指挥使衣甲的人,押送着十几个五花大绑的官吏,缓步走出城门洞子,此时朱干的心已经热切到了极点。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十多天花出去的几万两银子果然不亏,只要进了德州城,这笔买卖简直就是大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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