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有些脸发烧的感觉,口中小声回应道:
“好,我听你说。”
苏致妍递过来一叠纸,有些幽怨地说道:
“《白溪学刊》上这篇东西,是你写的吧!你咬定就是奉三哥陷害你的么?就算是奉三哥对你不住,那也用不着这样写,在这上面登出来让许多人都看到吧!”
茅庚一看,什么时候又冒出《白溪学刊》了!茅庚读了苏致妍所指的那篇文章,却是一段争风吃醋的八卦故事,是写某某不择手段陷害情敌的影射文章,明眼人一看就是暗指奉三郎陷害茅文二人的,难怪苏致妍怀疑到自己,可自己压根就没有写啊!
“这不是我写的。”,茅庚出言辩白道。
“你不承认是么!呵呵,扶婆婆说你一大箩筐的好话,爹爹哥哥也说你这人好,非要我跟你好!不过扶婆婆越说你好,我就越觉得你是一个骗子。你这人,没有一句真话,尽说假话。我问你,黑板粉笔明明是你做出来的,蜡纸刻印也明明是你做出来的,为甚么要说是康老所创!又将康老吹得神乎其神,有何居心!还有,本来没有金矿银矿,为甚么要造谣!你到白溪之后,究竟说了几句真话!你这人谎话连篇,没有几句真的,我又如何能信你!”
苏致妍连珠炮的说开来,这一下击中了茅庚的痛处,自己还真是一再造假说谎,连自己的师尊也是编造的,嗯,自己的身份也有假,可自己是穿越来的这事总不能公之于众吧!想一想,扶婆婆在苏致妍面前,自然要着力突出茅庚,告知蜡纸刻印和黑板粉笔的真相也就不奇怪了,正好可以显示一番茅庚的才能,以此打动苏致妍。可是不说还好,一说此事,就变成了自己谎话连篇,叫自己哪里还解释得清。
茅庚很是无奈,就这样在苏致妍眼中变成了无良男儿,真是冤哉!可自己作茧自缚,又怨得谁来,苦笑了一声:
“这篇东西,真不是我写的。”
苏致妍很明显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哪里听得进去,眼中似有泪光,冲口又说出一大段话来:
“奉三哥对我好,你又要来争作甚!我和奉三哥斗斗气,那不关你的事,却又为何写那劳什子文章将奉三哥写成卑鄙小人,搞得如今整个新化都传奉三哥的不是!只有我才知,你才是那---那奸诈之人,偏偏爹爹看中你,哼!我要跟了你,与其到时被你哄得不辨东西南北,还不如跟了奉三哥,奉三哥本事虽不如你,可他是真的对我好,可不是虚情假意。”
苏致妍说到激动处,显得格外委屈,索性说个痛快:
“我们女儿家,要嫁就嫁康老那样的君子,人家情深意重,是专情的好男儿,决不会三心二意。象你这样的,谎话连篇,就知道骗人,现在对我好,谁知道将来如何!等到那时,三妻四妾的,还要寻花问柳,我可受不了!”
说到此处,苏致妍泫然若泣,让茅庚心生万般怜悯,却不知道如何劝说。苏致妍一抬头,拿泪光闪闪的眼睛盯住茅庚,说道:
“你可知道,随便我要甚么,奉三郎都会为我去想法子,千方百计都会帮我弄来。而你,多花半个时辰为我画一幅画都不肯!呜呜,呜呜,呜呜---,我图个甚么!”
是啊,人家图个甚么!唉!女人就是个情感性的动物,判断力有时会低到难以置信,哪怕是坏男人,只要对她甜言蜜语,她就满足,漂亮的女子尤其如此!自己又不是那种善于哄女人欢心的人,再说自己来大宋也确有炒作弄虚作假的过错,没想到在苏致妍眼中变成了谎话连篇的骗子,想到此处,茅庚心中五味俱全,待要解释这文章可能是文元或者张海三所写,忽又想到那奉三郎报复心重,到时报复起他们两个,可不是好玩的。
茅庚见苏致妍气苦,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心中怜惜,可又实不知如何解释,心中郁闷不已。
忽然觉得四周冷风嗖嗖,只觉四体生寒,恍惚之中,一根根竹子在眼前晃了起来,茅庚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稳,一头扑到地下,晕厥了过去。
苏致妍见状,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口中还挖苦道:
“这么魁梧的一个大男人,也要装可怜吗!”
可随即一看茅庚脸红耳热,口中呼吸分外急促,这才慌了神,连忙呼叫起来:
“来人啦,快救人。”
等谭成竹带了人过来,将茅庚抬到床上,急急唤来谭修竹把了脉,才知茅庚中了瘴气之毒,茅庚这一段接连熬夜,本就疲劳,而那竹林深处平时甚少人去,瘴毒甚重,茅庚贸然走进去,中了瘴毒,这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