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立刻将顾妍一把护在身后,手臂也牢牢挡在阿妍面前。
从伯尔廷西当地的语言中,沈放大概能听出那人的意思是,他算是这道集市的地头蛇。
他们四人作为异国人算是擅闯了他的地界。
摔相机是因为方才他们对他的小孩出言不逊。
“说了别管闲事,他们人多,我们,找机会离开!”
顾夜寒眉角下压,铂尔几乎都是食不果腹的底层人民。
方才阿妍见一个卖糖的小女孩实在可怜,蓬头垢面,手上都是冻疮,连鞋都是破洞敞开的,就去多给了她一些钱。
贺一总会宠着阿妍,只是顾夜寒和沈放都不愿多管闲事,人心险恶,他们担心的事也还是发生了。
另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青年见阿妍出手阔绰,便径直上前伸手去抓阿妍,明晃晃的索要大量钱财。
被贺一挡下后忽然又有一群年龄偏大的孩子朝着他们四人一窝蜂的冲来。
………
“就这?!长这么壮实,却他妈不经打!”
纹身壮汉身上都携了某种图腾在前胸或是后脊。
虽是被近十人围着,但以顾夜寒和贺一顶尖的身手还是将沈放与阿妍稳稳护好,解决了集市的麻烦。
“眼下无事,但这里地界太乱,为防生事,我们,该走了!”
沈放眯紧眼眸,一贯漫不经心的眼眸涌动着暗色。
贺一夜寒动手时,那些当地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四人,若是碰上持枪武装分子,麻烦的,只会是他们!
只是当他们在离开铂尔,在进入与之相邻的很安全的地界,伯勘后。
当他们前往一个最大的茶馆想喘口气时,顾夜寒在刚咽下几口茶就瞬间浑身发软,头晕目眩。
喘息声也越来越重,他想去攥拳的手根本无法发力。
“啪!!!”打碎沈放,贺一手中茶的一刹那,顾夜寒几乎被巨大眩晕感抽断脊椎骨。
“阿妍!!!”贺一刚想去护住身旁的阿妍,就被几个持枪的蒙面人死死围住。
见顾妍还生了反抗心思,想去找贺一和顾夜寒,一个蒙面人便扯住她的长发,将她的额头狠狠砸向茶馆的尖锐石桌。
阿妍在他们手上,贺一便没法用全力,无法解救心爱之人,他绝望的犹如困兽。
见沈放有危险,一旁的顾夜寒撑着发软昏沉的身子。
他耗尽全部力气去将那伤害阿放的人脖颈与头颅拧成90度。
却还是被一层白粉扫面,粉末入眼,视线顿时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
几个蒙面人也以索要巨额钱财为条件,直接绑走了彻底失血昏迷的顾妍。
………
“所以,贺一是把我换回来了,对么……”
阿妍破碎的声音将顾夜寒扯回现实,他漆黑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原是我该去的。我当时……看不见,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力………”
顾夜寒双肩不停发抖,当时他崩溃的跪着撑在地上,双眼无法睁开,冷汗滑下脸庞,他就只能靠听觉去判断周围的一切。
血染红顾妍的白裙,夜寒中了茶毒又失去视觉,怎么可能再放他去换阿妍。
贺一与阿放都怕阿妍伤势严重,便都想让自己来代替阿妍作人质。
“阿放,夜寒和阿妍都受伤,你守好他们,相信我,我会逃出来的。”
这是贺一附在沈放耳边的最后一句话,没想到却是永别。
事后阿妍因头部重伤也短暂失忆,她什么都记不清。
刚从医院醒来时,无法接受贺一离开自己的事实,顾妍受刺激再次陷入昏迷。
顾夜寒和沈放不忍妹妹如此,就编造另一个“事实” 把责任全推在他们自己身上。
就算妹妹与他们越来越远,这个真相也永远被他们俩深藏于心底。
知道此事有诸多疑点,沈放和夜寒怀疑身边人必是泄露过,他们去伯尔廷西的行踪。
事后他们查到绑匪与段山有勾连,包括集市的冲突都是一场作饵的棋局。
顾夜寒也在身子和视觉刚恢复之时孤身前往出租屋,活活虐杀几个绑匪致死。
可贺一………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都是我任性非要去那里,还害阿一为我,丢了性命………”
顾妍攥枪的指尖绞到泛白,她几乎快要狼狈的摔在地上。
染着血色的泪珠顺着她精致的眼眸滑落,铺天盖地的愧疚席卷了她的身体。
“是我害了他,都是我不好………”
一把推开宋晨曦,顾妍发颤的哭腔满是对心爱之人的歉疚,她再也忍不住沙哑的嘶声喊叫出来。
“他怎么,那么傻………”
贺一在海棠树下轻揉自己脑袋的身影在顾妍蓄满泪水的眼中渐渐浮现,很快又随着水痕模糊,了无踪迹。
“阿妍,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们不来接我,就不会出事。一切都是段山的棋局,他已葬身火海,你………”
见夜寒也近乎崩溃,沈放伸手想去靠近妹妹,却被她将枪对准她自己的身影刺到心慌意乱。
“阿妍!停下!!”
“砰!!!”
剧烈枪响毫无挣扎的再次炸在宋晨曦耳畔,她不受控的瑟缩一下,发丝散落,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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