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四哭得有些发昏,他还没从之前的伤痛中缓过劲儿来,蹙着眉都快拧成一团死结,他用力捂着心口,瘫软的坐在地上。
“父亲………祈儿他可是中的剧毒!七窍溢血啊………那么好一个孩…………”
还没听他把话说完,顾老爷子“哐!”的一声将书桌上的砚台骤然摔在地上,上面漏雕的竹雕纹样也因剧烈的撞击而爆裂开来。
老爷子眼底闪过一抹凌厉后眉眼又冷了几分,他坐在紫檀太师椅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顾老四,“掏出来!!!!”
顾老四下意识的瞥了眼顾老爷子别在腰间的配枪,虽是悲痛但他的神色还是有些紧绷,他眼皮低垂,攥紧了拳后又极其难忍的从西服内侧的口袋里甩出一包药粉。
片刻后,他见顾老爷子半眯着眼睛,带着一股威压朝自己走来,那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几乎让空气都凝结。
“父亲!你这次一定要替祈儿作主啊!!!决不能再偏心………”
“啪!!!”一个带着风的耳光猛地抽上顾老四的左脸,脸颊忽的有了火辣辣的刺痛感,他被扇得有些微微偏过头,耳朵也“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他肥厚的手掌也顿时紧紧攥在一起。
“他们俩的命是命!!!祈儿的命就不是命吗?!!!”
顾老四瞬间瞪红了眼,他脸色铁青,全身的血管都在膨胀,他一拳就捶在那包白色药粉上。一下就将包装袋“砰”的捶开,药粉也沾染了他的拳头上,荡在空中。
扫视着跪坐在地上,唇角抽搐,双眼布满红血丝的顾老四,顾老爷子森冷的目光如鹰般锐利,刺得人发寒。
他双手拄着拐杖,阴冷又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像是劈裂了声带,“顾家只要有我在!就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那您就不替祈儿做主了吗!!!!”
气血忽的上涌,顾老四脸色气的涨红,他仰头怒视着居高临下扫视自己的父亲,眼中几乎喷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唇角都上下抽巴在一处。
拐杖从他的面前缓缓挪走,顾老爷子单手拄拐走到窗口,看到廊内满墙壁的漆金画和纂刻出来的家训。
沉默片刻后他垂下眼睑,转动了两下手上的玉扳指,低哑的声音裹了一层薄冰,“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二十鞭!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的人,我已经撤了!!下回,别再蠢的去当出头鸟!!!!!”
顾老四愕然的怔了一下后,他盯着顾老爷子极具威压的身影,掌心的皮肉都被指甲攥出了猩红。
与此同时,顾夜寒正翘着二郎腿坐到祠堂偏厅的茶室里,他漫不经心的瞥着窗外满是石刻画的长廊,这些画都是专请了老师傅来雕刻,上面还铺设了许多的金箔。
顾家的几位小姐,除了顾妍都在场。
许是都沉浸在顾祈星去世的悲痛中,她们神色都有些落寞,茶室隐隐传来那极小的啜泣声,连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悲凉。
顾温笙静静坐在顾夜寒的身旁,今日桦海的气温很高,他忍着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摆动着手上的那把折扇。
顾宴安轻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上午在殡仪馆他哭的最是真切,现在这会儿倒和没事人一样撑着脑袋,意味深长的盯着坐在对面的顾夜寒。
“二弟,四弟枉死,你和顾妍连面都不露?!”
“相比我,顾祈星和大哥更亲近,你都代劳了,哭得不也很上心么?!”
顾夜寒连眼皮都懒得抬,他闲来无事的甩着手上的一条玉石坠子,唇角轻挑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知道顾夜寒与哥哥一向不睦,顾祈星和顾宴安的妹妹都抬眸憎恶的瞪着顾夜寒,尤其是顾祈星的妹妹,刻骨的恨意几乎要占据了她的整个眼底。
盯着顾夜寒右手掌上的白纱布,顾宴安冷笑一声,“我倒真是好奇,你不一向自视轻狂,身边还跟着个阿城,怎么手还被砍废了?!”
“大哥一向惜命,不也马失前蹄?!”顾夜寒轻嗤一声,在看到下人将顾砚初推入茶室后示意砚初来这边。
“二哥,三哥………”顾砚初眼眶哭的红红的,他一下下抠着自己掌心的薄茧,语气软软的。
“都出汗了。”顾温笙温润如玉的指尖覆上顾砚初细腻的小脸,少年的脸颊此时也晒得有些红扑扑。
下人正想转身离去,忽的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又阴鸷的嗓音让她猛然一抖。
“阿心怎么没来?!”
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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