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愣了一愣,不可思议地说:“季繁锦?!那个和你有过一腿儿的什么劳什子名妓?!”
守元帝无奈地拉住赵九的手,再次解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过。”
赵九也不和他争,仍是一脸没想明白的样子:“她……她怎么就死了?!”
“里通外国,死罪难逃。”
赵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让蓝可回来……是给他送季繁锦最后一程?”
守元帝点点头。
赵九又想到那一身白孝服的蓝可,心中不知该作何想,最后也只不过一声叹息:“蓝可这个……”
傻缺。
守元帝不语,只默默将她揽入怀中。
赵九依偎在他怀里,叫了一声:“元宵。”
“嗯?”
“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去了……”
你会不会像蓝可这样,给我穿校服?
守元帝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说:“我不会像蓝可这样……黄泉路上阴冷黑暗,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走。”
赵九心中一酸,抬手,抱住他的腰,喉头干涩,半天,也不过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元宵。”
元宵。
————
唯恐夜长梦多,当夜,守元帝就定了后日启程回京。
第二日,将军府鸡飞狗跳。
秋月替赵九收拾好了东西,这才慎重其事地,在赵九面前跪下。
赵九不明所以:“秋月,怎么了?”
秋月先是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直起身子,起来说话:“姑娘……这一次,秋月是来向您请辞的。”
赵九迷茫了:“哈?”
“我与春花不一样,我签的是活契……早些年,我就已经赎身了。”秋月往下说着,“现在,我有了想要陪伴他一生的人……所以,我就不能陪您去京城了。”
赵九震惊了!
秋月无视赵九一脸=口=的表情,继续说:“好在这些日子春花也跟着我一起和仁和堂的大夫学医。本来我还不放心,可没想到春花在医术上面很有天赋,您不在这几日,她已经治了好几个伤风感冒重病患者,把的脉象也很准,让她陪着您一同去京城,是没问题的。”
赵九听了大半天,终于抓住了重点——
“啊等等!你那个想要陪伴一生的人……难道不是掌旗吗?!”
掌旗要留在塞北吗?我怎么没有听元宵说过?!
秋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赵九:“姑娘!掌旗一直是和春花在一起的啊您不知道吗?!”
赵九再度震惊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秋月摆出了秋月经典鄙夷神情:“您还在庐州那会子两个人就在眉来眼去了,难道你没发现吗?!”
赵九继续震惊着:“难道在庐州的时候,和掌旗眉来眼去的不是你吗?!”
你俩还搂着旋转了好多圈把裙子旋转出了好大一朵花啊!
秋月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总之,对不住姑娘了,您接下来的人生,秋月不能陪伴您走下去了。”
赵九默然一会儿,问:“那么……那个幸运的小魂淡是谁?”
秋月神情坚毅地看着赵九,一字一顿地回答——
“蓝。可。”
————
一晚上,赵九都处于神游状态。
守元帝拧了巾子替她擦脸擦手,她还在那边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蓝可呢……怎么会是蓝可呢……这,没道理呀。”
守元帝笑了笑:“怎么,想带秋月走?”
赵九“嗯”了一声,而后又摇头:“也不是。我怎么可以破坏她的幸福……只是没想明白,秋月怎么就和蓝可对上眼了……蓝可这还不是在给季繁锦穿孝吗?”
“感情这回事,没什么逻辑可言。”
守元帝将赵九拖到床边,给她更衣。
赵九很配合地抬手抬下巴。
将人塞到被子里了,守元帝才说:“要是真舍不得秋月,也不是没法子。”
赵九:“嗯?”
“将蓝可调到京中,就可以了。”
————
调派蓝可的事情还没开始琢磨,将军府又出了大事了。
看着大厅里站着的一个大夫两个丫鬟还有一名契丹人打扮的侍卫,掌旗觉得,自己的心情,不仅仅是糟糕。
而是,非常,十分,及其地,糟糕。
那契丹侍卫只滔滔不绝地和守元帝说着话:“这位大夫医术卓绝,想必皇帝你也看到效果了。吶,我们可汗念在与越小姐这些日子的情分上,特将这位大夫送来给越小姐治……治病。还有这两个丫鬟,也是当初在山顶上侍候过越小姐的。我们可汗怕睹物,那个睹人思人,干脆就将她俩也一起送过来,也算是回了越小姐送他绣帕的心意。”
守元帝坐在上首,挑了眉:“绣帕?”
“是。”契丹侍卫全然无视掌旗飞来的各种眼刀,回答得无惧无畏,“就是一张大红色的喜帕,上面绣着荷叶荷花鸳鸯。可汗说了,这张绣帕,蕴含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美好愿望,他很喜欢。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定要亲自来谢一谢越小姐。”
“哦——?”
守元帝虽然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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