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他的体内,呯!又是一枪,这一枪射在了忍者的左肩,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感觉,忍者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举动,他竟然放弃了继续追杀,转身向远方拼命逃去,转瞬之间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瞎子握着手雷大口大口喘息着,直到罗猎呼喊他的名字,这厮方才意识到自己又从鬼门关前爬了回来。
麻雀对罗猎说了谎话,其实她根本走不动,就算走得动,她也不会走,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想让罗猎心里好过一些。望着那对生死与共的兄弟,麻雀似乎明白了什么,等到两人同时向她看来的时候,麻雀倔强地站了起来,然后道:“我终于明白,你们两个从未把我当成是自己人。”
瞎子用胖乎乎的肩头轻轻撞了罗猎一下,罗猎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到麻雀面前,主动蹲下身去。
麻雀气鼓鼓道:“干什么?”
罗猎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让我背着你,要么让我抱着你。”
麻雀强行忍住想笑的冲动,抬头看了看夜空道:“不要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把所有事都算计得清清楚楚,我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然后她向瞎子极其优雅地招了招手道:“瞎子,你背我。”
瞎子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女人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关心他爱护他,心疼他,麻雀让自己背她绝不是生罗猎的气,而是她害怕罗猎累着。
瞎子忍气吞声地背着麻雀,委屈得就像是一个受了婆婆气的小媳妇儿,他也有些闹不明白,自己可以义无返顾地为朋友去死,可是为朋友背女人这事儿,还是打心底不乐意,如果背得是周晓蝶那就另当别论,虽然麻雀长得很漂亮,人也很聪明,可再好也是人家的媳妇儿,自己只有吃苦受累的命。
罗猎丝毫没有跟瞎子见外的意思,在瞎子为麻雀做牛做马的同时,他选择进入东边的树林,一是为了逃避有可能循迹而至的日本人追击,二是想看看,刚才救他们的那个人到底还在不在。
进入树林内,早已空无一人,虽然如此,罗猎还是在泥泞的土地上找到了几个脚印。
瞎子背着麻雀气喘吁吁地凑了过来,好奇道:“你说会不会是陆威霖?”
罗猎摇了摇头,指了指脚印道:“他的脚要大一些,而且,他从不穿布鞋。”
瞎子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
麻雀道:“几个脚印说明不了任何问题,真正的高手踏雪无痕,也许救咱们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罗猎微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麻雀道:“现在拍马屁已经晚了。”话没说完,却听到瞎子放了个响屁。
瞎子当着麻雀的面丢人,脸臊得通红,他第一时间否认道:“不是我!”
罗猎当然知道就是他,却故意表情古怪地望着麻雀。
麻雀又羞又急:“死安翟,不是你难道是我啊?”
罗猎笑着向前方走去:“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放屁,没事儿,没事儿。”
瞎子乐得眉开眼笑,麻雀气得照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混球,你敢放还不敢承认了。”
“不是我!”
“就是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罗猎他们三人折腾到凌晨三点方才回到正觉寺,让他们欣慰的是,他们今晚虽然历尽凶险,还几乎丢掉性命,可毕竟成功转移了日方的注意力,张长弓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就和铁娃一起护送周晓蝶离开。
阿诺独自一人在正觉寺留守,陪伴他的是安大头,因为今晚事关重大,阿诺也滴酒未沾,始终保证头脑清醒。
看到几人返回,阿诺也是如释重负:“你们总算回来了。”他递给瞎子一封信,这封信是周晓蝶临走时留给瞎子的。
瞎子将麻雀放下,他累得就快脱力,去阿诺刚才坐着的躺椅上躺下,双手摊开道:“累死我了,麻雀,你都吃得什么啊,太重了。”
麻雀呸了一声,她可不重,尝试着走了一步,又感觉足踝疼痛,向罗猎伸出手去,示意罗猎过来扶她。
罗猎却没看到,倒了杯水递给瞎子,麻雀看到他对瞎子的照顾,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同时还有点委屈,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比不上瞎子,难道他都不懂得关心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