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胜!晋第三席!”
冰冷的电子音终于打破了这场诡异的死寂,一切成定局。
“樱!”
目睹了整场的对局,眼睁睁看着静静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纤弱身影,越前只觉心脏仿佛停摆了一瞬。
结果一宣布,便有被叫来的担架将陷入了昏迷的她抬下了台,越前看着浑身是伤悄无声息的女孩,心尖怔痛。
已无心再旁观之后的战局,越前匆匆跟着担架奔向了医疗室,也并未察觉到,从高台之上投来的白的注视目光。
“少爷……”
黑暗之中,浓稠的充斥着压抑的静默仍在,Richard的视线从台上转开,定在了眼前坐在椅子上僵直了许久的身影之上。
“浦场……”
声音已艰涩,他慢慢松开握着椅把的手,视线久久未从那担架抬离的方向收回。
“浦场医生已经提前在那里等候了,不会有事的,您不必担心。”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Richard会意地开口,轻声安慰。
“呵……”
轻轻颤了一瞬的指尖上光亮停摆,他吐了口气,阖上眼掩去所有在刹那暴露的情绪。
经此一战,赌盘之上的金额数目已经高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只待剩下的两场结束,必会达到令人癫狂的极点。
矢川望着高台上的白,眯着眼,眼里心思流转。
“鬼骷髅”定期召开球会的目的一是通过赌球吸收大量周转的资金,二来就是是为了吸纳新鲜的组织血液。
地下网坛定期都会有约定的黑赛,每个参加的球手背后都有庞大的利益集团,也就是他们各自归属权的隶属人。
这场球会也就是变相的归属权的买卖拍卖。
之前得知了小公主的存在,他精心挑选了用来做试探的球手……
矢川看着场边静默等候着的那个孤悄身影,皱了皱眉,这本就是准备选进组织培养的新人,用来刺激小公主倒是恰到好处,可对上白……
更别提因为白的出现,他还弄砸了上面的指示,小公主现在已经退场,不可能与萨麦尔一战……
再这样下去,他会失去精心挑选的新人,萨麦尔对上白,最佳也是两败俱伤……
这会影响接下来的……重要行动。
心思转了几转,矢川瞥了眼赌金金额还在不断上跳的屏幕,叹了口气,罢了,这次就先收手吧。
就在全场对电子音迟迟未报出接下来的对局感到疑惑之时,消失了许久的矢川的慵懒声音终于又懒洋洋地响起。
“鉴于本次球会前三席的实力远超预期,故采取盲拍模式,后面的比赛取消。”
简单至极又霸道至极的一句话便敲定了这有些不伦不类的结局,可全场之中除了隐隐的私语声,竟也无什么骚动。
这就是“鬼骷髅”的威慑力了。
初名环顾四周,眼里的光却随着慢慢黯淡了下去的场馆渐渐烁亮。
“比赛结束,请回到舱房休息,最后的归属拍卖将在稍后于线上进行。”
电子音伴随着隐秘的退场响起。
初名牵起还懵懵懂懂的山泽,也站起了身,遥望了一眼远远的那片看不清的黑暗角落,轻轻开口。
“走吧。”
既已踏出了第一步,就不能回头了。
四周黯淡,白抚了抚长衫,缓步走下高台。
脚步在路过那道一直隐没在台边的孤悄身影时顿了一瞬,却未停,只浅浅露出那抹惯有的清雪般朦胧而极美的笑意,隐有兴味。
“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这里?”
一路未停的步伐终究还是被拦下,白看着堵在自己面前那张满眼阴翳复杂的耀眼面孔,脸上的笑意淡去。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半晌,在萨麦尔执拗的眼神注视下,白抬起手,快速地比出了几个手势。
“受人所托?”
看懂了白的手势,萨麦尔蹙起眉,还欲追问,却见眼前的人已,摆出了一副再不会回答的神情,兀自绕过了他,翩然离开。
盯着那人离去的身影看了许久,萨麦尔眼里的阴翳沉淀,他转过身,重又在脸上挂上耀眼的笑容,一步步走远。
只看得见那金发在黯淡的场景里闪烁灿烂……没入黑暗。
“樱花啊,樱花啊,
阳春三月晴空下,一望无际是樱花。
如霞似云花烂漫,芳香飘荡美如画……”
……
渺远的歌声褪去……只余朦胧而柔软的触感。
像是做了一个长得没有尽头的梦。
她慢慢睁开眼,全身的疼痛陷入柔软的被榻中,极痛的真实和眼前一片模糊的虚幻……
“……浦场,医生?”
知觉慢慢回归,她眼前的轮廓慢慢清晰,熟悉的斯文面孔靠近,正贴心地在调整她手上的输液管,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温和地颔首。
“是我。”
“我……”
吃力地闭了闭眼,她看着头顶不甚熟悉的纯白天花,声线虚弱。
“这里是游轮上的医疗室,你结束了比赛之后便被送了过来。”
调整完了输液管,浦场直起身,退了一步。
“多处外伤,你很虚弱,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浦场医生……”
没有回答浦场的问题,她颤着眼睫,瞥向舷窗外那如墨的夜色,声音里有捉摸不透的艰涩。
“他呢……?”
“嗯?”
浦场微讶地低下头,却正对上那双此刻沉淀了细碎星光的眼眸。
“我要见他。”
她的声线喑哑着,轻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