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的匆忙格挡!
他的脑海中带着最深处的恐怖直觉,必须要格挡!无论可以砍到什么,必须要格挡!
强壮的手臂和铁铸般的手腕,固执的把刀向盾抵去,随着“啪嗒”一声脆响,邓安手中的长刀已经折断成两节,迸飞的半截刀尖打着旋掉入沟壑,刺入一个士兵的左眼。
接着那个重盾几乎没受阻拦一样砸了下来。
邓安的头皮发炸,握着刀柄的拳头毫不迟疑的轰了过去。
拳盾相接!
那盖下来的盾牌在邓安眼中越来越大,仿佛垂天之云!
然而借着这个缓和,邓安已经成功的纵身而出。他的双腿矫健灵活,那巨大的拍击之力,甚至在刺痛之余给他提供了速度。
乌云也有遮不尽的天空!
邓安从刺痛中回过神来,他右臂软软的耷拉着,无时无刻的细碎痛感,仿佛有一万枚针在扎着他的神经。
然而从小就被父辈灌输的义理,让他不能无视费连的尸骸。
他趁着百里将臣缓不过气来,左手下探猛地拽住费连的腿,强忍着剧痛带着他往后撤。
邓安无视右臂的刺痛,心中有的只是背对敌人逃窜的屈辱。
然而冲在其后,和他面对面的江冲,脸上却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邓安和他目光一对,坚硬如铁的内心,却忽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一种没来由的想法从江冲的脸上读出。
我必将死于此地!!
他不再回头去看是什么夺走自己的生命,而是奋尽全力将费连的尸骸向前一抛扔进江冲怀里!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带费连走!”
江冲双手张开,接住费连的尸首,那七窍流血、瞪大双眼、死不服输的骄傲头颅,就软软的搭在他的肩头。
然后他眼中的邓安就被一箭穿透心脏,重重的扑倒在地。
百里将臣手握单锤,支着盾牌半跪在地上,脸上看着邓安,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在他身后是手握硬弓直挺挺站立的公仇虎!
“啊!!!”
江冲痛苦的嚎叫起来,带着费连转身而走,只是费连已经不能呼应他的长啸。
……
远远地高高的望楼上,马忠静静的看着,对留在身边守护的范疆张达说道,“这两小子做的还不错。”
张达早瞧了半天,闻言说道,“杀掉的好像是个头儿。”
“头儿?有多大,比我大吗?”
马忠哈哈一笑。
任他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自己杀掉的是个校尉!
整个武猛校尉营服从的正是一个区区的校尉,然而在这么短促的激战中,他们已经干掉了一个军侯、一个校尉!
马忠看着臃肿的挤进两道寨墙之间的大量讨马联军,又看了看堵在小道前面逡巡不敢进的士兵。
脸上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人啊,总是懒洋洋的。有了简单的法子,就懒得多作思考。你看,寨墙破的很容易,他们就从容的打开第一道寨门攻打了进来。第二道寨门兵不血刃的夺了,他们就乖乖的从寨门穿了过来。然后他们还乖乖的跨过沟壑上预留的口子,乖乖的走上那条绝路,乖乖的和我的百里将臣狭路相逢!”(未完待续。)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