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霓羽秀眉轻蹙,亦按剑要冲下台去,王涣略抬手,华丽权杖横在她身前,挡住去路。
“王若溪!”谢霓羽低声斥道。
王涣对她摇摇头,“冷静,先回座。”说完便收回权杖,往自己的朱雀位主座去了。
谢霓羽略思忖,亦回到谢氏的金莲位主座。
她明白了王涣的意思,那傩戏演员不足为患,当静观其变。
眼下算不得什么变故,甚至有宾客根本没注意到杜若之那边的具体情形,窃窃私语者,也是无关痛痒的议论。
“那戏子是谁?恶作剧吗?怎么混进来的?”
“这可是阆华宴啊!”
“哎,正因为是阆华宴,仙门世家与民同乐,难免有奇怪的人混进来”
“对对对,可别忘了白塔抽签,谁抽到都能来。”
戏服连同那头五颜六色的假发被随手扯了丢掉,扮演傩鬼者真容尽现,是个身着孔雀翠衣的青年,乌黑的齐肩短发有缕挑染的蓝绿,脸如白瓷,描有浓丽的妆容,那双桃花眼是一赤一碧的异色瞳,眼尾贴有一粒碎钻,如凝固的泪,左耳有颗绿宝石耳坠,整个人有种奇异的中性美,但那副似邪非邪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他那位傩戏搭档一把摘下面具,美人面下是张大众脸,颤手指着翠衣青年,惊诧地大呼道:“你……你是谁?阿矛呢?我的搭档阿矛呢?你把阿矛怎么了?”
“死了。”那人悠然道,“我杀的。”
“你……丧心病狂!”
“开个玩笑而已,你那搭档被我打晕绑了丢柴房里,现在应该醒了,去看看吧!”
那人闻言,忙转过身去对高台上的王谢二人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
杜若之防备之意却是毫不松懈,持剑挡在浮梦生身前。
“就是个小小互动而已,何必紧张?”那人笑道。
“你自己心里明白。”杜若之冷冷道。
“小友。”浮梦生在他身后轻唤了声。
“哥哥,我肯定,他方才那剑,是冲你来的。”杜若之愤愤道。
“无妨,回来吧。”浮梦生对他伸出手,笑道,“他此行并非为道子。”
“哈,果然还是浮梦生道长明世理。”
本来已被顺毛归座的少年,又瞪了那人一眼。
“哪天有空再切磋,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那人丢了手中断剑,嘴角扬起,“你惯用刀的吧?我也是。”
杜若之一愣,继而又陷入迷茫,他是惯用刀的吗?可在今夜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会用武器。
孔雀男已转过身去,望向朱雀主位那位手执螭龙金杯的华服男子。
王涣饮了一口屠苏酒,语气淡淡:“你的名字,以及,来意。”
“王宗主不愧是帝王风范,任何情况下都能处变不惊,毫无波澜,今后您要做仙皇,在下一定拥护。”青年的言辞间满是戏谑之意。
“我的耐心有限。”王涣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却有无形的威严。
“啊,王宗主您可真是无趣,好吧,自我介绍下,在下如镜花影·落涯风,此行是来送信。”
“那你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来?”王涣身边的王思远没好气道。
“小公子,这可是阆华宴,我这无名小卒接不到请帖,又没那好运气抽到好签,为了完成我家主公交代的任务,只能出此下策。”
“你家主子是什么狗东西,他的任务有多了不起?谁给你们狗胆来破坏阆华宴!”另一边的谢少御怒道。
“谢小公子息怒,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然不懂我等做下人的辛苦,总之我就是个狗腿,主公有令,我得绞尽脑汁完成啊!”
“管你什么理由,不请自来破坏祭祀就是罪过,将你的信双手奉给王宗主,再去领罚吧!”席间亦有宾客喝道。
“错了,信不是给王宗主一个人的。”落涯风桃花眼含笑,“而是给所有被选中的幸运鹅。”
男子张手,袖展如同翠羽鸟翼,数十只金色千纸鹤从袖中飞出,在夜空中飞舞盘旋,寻着目标对象落下。
众宾客不明所以,还有人在暗赞那用金铂折成的鹤很是精致。
王涣垂眸看了眼落在自己案上的金鹤,手指轻轻摩挲着权杖上的金翅鸟翼,语气依旧淡淡:“如是挑衅,焰摩市需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杜若之,杜若之,他们是不是要打起来了?”有人拉了拉杜若之的衣袖,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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