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好的唐家子弟们,第一天,到你们学宫报道的第一天哟,就遭遇了如此恶劣的校园暴力,你们还想不负责任吗?!还在这里没事人般,不闻不问,不闻不问啊!”有个妇女突然就地坐下,使劲在地上板,哭哭啼啼,捶胸顿地,用十分夸张的方式哭喊道。
众人皆惊呆了,不知她这又是唱哪出。
“那个,这位阿姨,不是校园暴力啦,是唐家小哥哥们先惹事的耶!”耿直少年萧挽银抱着柱子,探出半截身子,眨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软声软气道。
“破戏,无趣,还真以为有人喜欢看逻辑死的卖惨撒泼?”东宫芙则是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趣地倚栏翻手头上的本子去了。
“先撩者自贱而已。”谢霓羽冷笑道。
骆驼老三咳了声:“同学们都回到座位看书。”
那妇女被打断了表演,涂了那么厚层粉的脸也能瞬间颜面神经失调,可见她是真的被气炸了,怔了好一会儿才哭喊道:“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师者,不该去探望关心伤患吗?你们这些同修,不该去安慰我们家孩子吗?你们却什么也没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还要嘲讽我们受害者家人!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要这样残忍地对待我们家族的孩子?你们伤害了我们家的亲亲宝贝,还要把他做成门框任你们践踏吗?!你们的心为何是这样歹毒!你们这群伤人诛心的凶手!”
姬无羡听得直摇头,谢霓羽白眼翻得飞起,她旁边的东宫芙直接道了句:“怕不是疯球了。”
其它同修脸上的表情也很是精彩,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转眼却在那妇女口中成了歹徒,也是无语凝咽。
唯有耿直少年萧挽银,又一脸不解道:“阿姨是不是在说门槛呀?门框只有小壁斧能踩着诶!”
“王若溪那没娘的报应儿,也敢欺负唐氏门下的几位小公子!老娘不管了!总之,”那妇女被噎住了,继而气得直翻白眼,也不再继续表演,爬起来恶狠狠道:“王若溪不残也得废,这事才过得去!”
本来大家只当笑话看着,然而她下句话一出,小白菜们皆不约而同感受到一股寒意。
那妇女的声音发生了变化,沙哑而尖锐,猩红的唇一开一合,如同毒蛇嘶嘶吐信,吐出的皆是恶毒话语:“或者,就让选个人代替他,被开肠破肚,否则……”
女人的目光,越过人群,停在倚窗而立的姬无羡身上。
在她望过来之前,姬无羡亦蹙眉,不对,不是杂鱼,之前是有东西在替那群人掩饰身上的鬼气。
“嘁。”与那道阴毒目光对上,姬无羡冷哼了声,依旧懒懒散散倚着,抬手就要去摸怀里的竹箫。
“否则怎样?”却有个清清冷冷的响起。
姬无羡闻音,蓦地松开手,继而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身体。
“兰大公子来了!”小白菜们齐齐暗道,一个赛一个地表现出认真模样。
连东宫芙都眼疾手快地将翻得正起劲儿的本子往大袖中一塞,蹙眉,十分担心局势的样子来。
即便对方眼缚白绫,根本看不见他们。
姬无羡望着来人,灯影阑珊下,兰羲之背负流光剑,手执一卷竹简,白衣如雪,青莲纹如同碧潭漾开的涟漪,随他行步而来。
“羲之他可真好看。”姬无羡心底有个声音响起,嘴角也不由自主扬起,喃喃道出了声:“是真的好看。”
“你又是哪位?”唐氏鬼修里那个领头的公鸭嗓虽还在强撑,却已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那群鬼修也跟着退了一步。
“回答我的问题。”兰羲之语气愈发冰凉。
姬无羡这才回过神来,兰羲之似乎……有点生气?
不只他,所有小白菜都看出来了兰羲之在生气了,也有些惊讶,平日里那位温润如玉的兰家长公子,生气时便是这般神态么。
“我……我们会……”那公鸭嗓已经说不出话来。
然而先前那大风撒泼的父母,却是却是咧嘴一笑,抬手指月:“血祭!”
顿时平地起阴风,唐氏那些人手上所缚银铃登时齐齐作响,清脆却混乱,丝毫不悦耳,铃声更是裹挟着鬼哭妖唳,似有不少妖鬼邪灵,正迫不及待地想冲出铃外,等着主人放开勒住脖子的绳索,开始一场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