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那些乱跑的毒虫都远远避开敌人的尸体,他们使用过的竹棒黑油油的,应该是用某种药液浸泡过,所以蛇虫不敢靠近。
这些人身上的东西我可没有胆量乱碰,所以只捡了竹棒,跌跌撞撞往回跑。我不能在瘴气中停留,瘴气的成份很复杂,对我还是有影响的,时间久了可能也会把我毒死。
身上各处被毒虫咬伤的后遗症还在,有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有的地方肿胀麻木,有的地方锥心的疼痛,还有头晕、耳鸣、喘气困难,忽冷忽热等等,我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全凭一股狠劲支持着。
还好拿着竹棒没有毒虫攻击我了,距离也不算远,我硬撑着跑回来冲进了防护罩内。精神一放松再也站不住了,众人急忙扶住了我,纷纷问我话,我只看到他们嘴巴在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两耳嗡嗡作响。
吃了人心菇和黑色巨蛇的蛇胆之后,我对毒素有了很强的抵抗力和一些免疫能力,但这回被太多种毒虫咬伤了。多种稀奇古怪的毒素直接进入血液,影响身体机能,虽然没有被毒死,各种中毒后的症状却是免不了的。其中最厉害的应该是箭毒和黑色小蛇的毒,这两者只要其中之一就足以在极短时间内致人死亡,现在主要影响我的应该也是这两种毒,天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众人七手八脚解开了我的衣服,看到身上到处被咬的伤口,无不相顾骇然。没有一种解药能真正解百毒,是被什么毒虫咬伤的也不清楚,他们都不是用毒高手,都束手无策。
凝芷哭成了泪人儿,我想要给她擦眼泪,连手都举不到她脸上。她抓住了我的手按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她娇嫩的肌肤,整个手掌都有些肿了。
柳灵儿也很伤心,我能感应到她的心理很复杂,既有些怨我不该为了别人去拼命,也为我受了这么多伤害而痛心,同进还对我的勇敢钦佩。突然我觉得有些心慰,柳灵儿善良的本性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被其他负面的性情隐盖了,如果我能活下去,应该好好教导她,她还是能改过来的。
我开始有些昏沉,不癫和尚一只手按在我头顶上,念着古怪的密宗经文。我感觉有一股温暖详和的气息进入我了脑海,往全身延伸,渐渐又清醒了。这时我才发现张灵凤正在不停地用左手在右掌上画符,画完之后在伤口上擦三下,然后再画再擦其他伤口。她擦过的伤口疼痛立即大幅缓解,传来清凉的感觉,即使是涂对症的解药也未必有这么灵验。
我有些惊讶,她这是什么咒法,居然连剧毒也能解?突然我发现我能听到声音了,纪宗常正在说话:“师伯祖,您能够护着我们行走么?”
何至真:“这里树木太多,走动的话,只怕无法完全隔绝毒气。”
纪宗常:“那么您能保持这样多久?”
何至真:“我们太大意了,只怕他们的诡计还不止于此。”
纪宗常:“啊?”
何至真:“我已经感应到了数百丈外,有一个极可怕的邪物,躲在山洞里蠢蠢欲动,怕是在等天黑。唉,真想不到他们还有这样的东西。”
“……”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静得落针可闻,一个连何至真都感到担忧的东西,那有多可怕?他要维持着防护罩,不能出手,那么谁来对付这个强大的邪物?而且他没有回答纪宗常能支持多少时间,估计支持不了太久。
沉吟了一会儿何至真说:“必须在天黑前离开,只有招来一阵大风雨才有可能把瘴气吹散,你们谁能呼风唤雨?”
没人回答,何至真又问:“有人能召来天雷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众道士一个个满脸羞愧,显然没有一个人有这本事。
何至真轻叹一声:“哪位有办法保护大家一会儿,让我来招风雨。”
还是没有人回答,纪宗常等人恨不得把头钻到裤裆里去了。
有一个道士说:“前辈,我们可以闭气胎息,可以支持二三十分钟。”
大部分道士都说我也能,何至真问:“那么这几个少年怎么办?”
又没人说话了,没人敢说丢下我们不管,也没有人能提出好主意。
柳灵儿在我心里说:“我们不管他们了,反正我们可以逃出去。”
我立即说:“不行!”
“好吧,再加上她……你女朋友,我可以护着她一会儿。”
“还是不行,第一,外面可能有我们的敌人在等着,我们单独逃出去不是他们的对手;第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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