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扑扑的密封袋, 也不知在地上拖滚了多少时间,原本还算厚实的袋子, 现在已经布满了各种细小的破口和划痕。最大的破口, 是刚才被狗子叼着的地方,从上面被咬开的痕迹来看,很明显是被狗子自己咬开的。
不过, 不管这袋子怎么破旧, 又是怎么被狗子撕扯过,都不妨碍于念冰和庄嘉川一眼就透过那蒙了灰的袋子看到了里面还塞得大半满的肉干。
“这是我们的肉干吗?这狗回过山洞了?”庄嘉川提着袋子,脸上的惊讶在他看清狗子背上背着的小藤包时更是多了几分,“这些是什么, 天,它还背了一包肉干。”
是的, 狗罐头。
狗子见到两人, 一心撒欢,完全不介意庄嘉川从它嘴里拿走了肉干袋, 又开始翻它背上的小藤包。
于念冰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狗头, 一边把狗子从自己腿上按下去,一边看着庄嘉川掏狗包。
当初狗子带她们找到那头放在恒温箱里的牛的第二日, 宋时月为了让狗子自食其力地背骨头,用藤条给它编了这么两个搭着可以背在背上,又像是包又像是小筐的东西。
狗子对背上的这东西喜欢得很,就是后来骨头啃完了,也不让人给它卸下来, 就这么背着玩儿。
前两天于念冰和宁初阳谋划着把狗子放跑的时候,还想着要把这藤包卸了,不然狗子在林子里活动也不方便。可宁初阳过去,狗子给解链子,给摸给玩儿,就是不给解背上的小藤包。
本就是背着人小心翼翼地放狗子走,宁初阳也不敢多耽误,最后只能任由狗子背着小包包跑远了。两人那会儿还希望了一下那藤包能不结实一点,过几天自己散掉就好了。
结果现在看来,宋时月出品,必然是结实耐用啊。
庄嘉川从狗背右边的小藤包里掏出了不少东西,首先是庄嘉川之前就看到的第二包肉干,拿出来之后,下面居然还有两个狗粮罐头……三样东西掏出来,再掏就是藤包底下的一些小的碎石块和泥土了。
“这狗子是要成精吧,怎么连狗粮罐头都知道拿。”庄嘉川掏了一手泥,却是忍不住地连连感慨,感慨完了又有点疑惑,“不过下面的碎石头和泥也有些太多了,它这样不嫌重吗?哦,还有这个,这些,左边这个包里原来就没东西吗?怎么小半包的石头泥……”
庄嘉川不敢硬掏,碎石头还挺锋利的,于是去解狗身上的藤条,于念冰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这狗子不让解这包的,庄嘉川就已经把包解下了一半,而狗子还挺欢雀的样子。
于念冰:“……”
没两下,庄嘉川就把两个连在一起的藤包拿到了手,翻过来就是一通倒。
就像他们看到的上面那层一样,下面的居然真的都是泥沙和碎石。
右边装了肉干和狗粮的藤包里倒出来的少一些,左边的包足足倒出了一小堆……
“这狗……还知道讲究平衡?”庄嘉川看向狗子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都带上了点儿敬畏了。
“应该不是。”于念冰甩了甩手,刚才撸狗头的时候她就撸到了不少细小的沙石,等蹲下身扒拉一下狗身上的毛,才又道,“这些沙石估计是它想把那些东西弄进藤包里,在地上滚来滚去把东西往藤包里蹭的时候不小心带进去的。你看它身上,毛里面,是不是也沾到了很多。毕竟包在狗背上,想要把东西放进去,一定很难。”
听于念冰这么一说,庄嘉川眼里那点儿脑补的狗要成精的敬畏一下子就散了。
“它很勇敢啊,我们都不敢进去。”庄嘉川也伸手摸了一把狗头。
“动物对地震之前的异动能有所感应,我们没有。我们选择不进去是对的,不然遇到余震就麻烦了。”于念冰听出了庄嘉川话中的感慨,难得地安慰了一句。
狗子也跟着汪汪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赞同着什么。
就在庄嘉川觉得被安慰到了,笑着准备再摸一摸狗头时,解除了沉重的藤包束缚的狗子,开始忍不住地要撒欢地野一野了。
带着沙土的粗糙感的狗头一下子从掌心溜走,于念冰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抬头,果然就见了狗子撒开了脚丫子奔向的方向,正是他们之前做了陷阱的附近。
“回来!”于念冰喊了一声,皱了眉抬脚去追。
可是一身轻松,又好不容易见到了熟悉的人,正一腔的快乐无处散发的狗子,又怎么是于念冰能撵得上的呢。
一个两个套脖子的陷阱被狗子撞了踩了,让后头追狗的两人看得心惊胆战的。
只能说,幸好他们做的那款套脖子的陷阱是按着中小型兔子的体型做的,不然兔子没套着,这狗子还得吃顿苦头。
常在陷阱走,哪能不踩中,再聪明的狗,也有失爪的时候……
很快,于念冰就不得不一脸黑线地拽着狗腿子,等庄嘉川把狗腿上的活套给解开。
比起颇为无奈的于念冰,显然刚才看到狗子差点被倒吊上树时那一脸懵逼样儿的庄嘉川要欢乐得多。
忍不住地笑笑笑,笑到割开活套的手都有些抖,庄嘉川好半天才把一条后腿被高高扯起的狗子放了下来。
刚重获自由又嗅着鼻子准备开奔的狗子,却被于念冰一把按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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