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天下还是得靠六经!”,戴震对陈家洛的话不以为然。
“圣人讲学时可是六艺同传,却不见小看算学!”,陈家洛马上反驳道,“若不习算学,不知钱粮、不知天时地理,又如何去治国?”
“这...还请罗先生为在下解释一番这算学在治国上究竟有何用?”,戴震恭恭敬敬的问道。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陈家洛借坡下驴,就着戴震的拉扯回到座位上,接过明锐手中的茶壶给戴震倒上,“这并非一朝一夕能说清楚的事,先生请用茶,待我慢慢说来!”
稍稍斟酌语句,陈家洛反问道,“以戴先生看来如今各地方究竟是官治还是吏治?”
如今做地方官的,具体事务的办理都落在了胥吏手中,无论是催粮收税也好,还是刑狱诉讼,那些只知道读经书的进士们可操办不来这些,所以在明清一代地方官上任总是要带上钱粮师爷、刑名师爷,可以说明着是县令当家,实际上却是师爷和胥吏做主,戴震经历坎坷对于地方上的事物还是比较清楚地,“这地方上胥吏互相勾结蒙蔽上官的事情多有发生,说成是吏治未尝不可!”
“其原因何在?”,不等戴振回答陈家洛接着说,“除了胥吏久居一地,势力盘根错节之外,地方官不通算学未尝不是原因;试想一下地方官看不懂粮册账本又如何能避免胥吏上下勾结败坏地方呢?”
“罗先生说的有理!不过地方官上任都带着师爷,这些小事交给师爷去办不就好了?居上位者只需要懂得用人就好!”,戴震态度稍有松动不过并未服气。
“太阿岂能持于他人之手?”,陈家洛反问,“焉能保证师爷不与胥吏相勾结?呵呵,我倒是忘了如今千里做官只为财,地方官一旦上任自有师爷前去和胥吏说斤两,该给那些大人的钱倒是一分一毫也少不得!”
“这...”,戴震也是贪官污吏的受害者,当下说不出话来。
“况且算学之道并不止这些!”,陈家洛的声音激昂起来,“有了算学,我们就能知道何时有雨何时干旱,如此何惧天灾?有了算学,我们就能知道如何兴修水利增加粮食产量,如此何愁百姓挨饿?有了算学,我们就能改善军械,有了坚船利炮何愁天下不平......”
“哦?还请先生示下!”,读书人都是以天下为己任的,这些大话顿时引起了戴震的好奇心。
“《周髀算经》有云:禹治洪水,决统江河,望山川方形,定高下之势,除滔天之灾,释昏垫(老百姓)之厄(危难),使与注于海于无浸逆(溺),乃勾股之所由生也。这就是说禹王治水成功就是凭借了勾股之术!......”,陈家洛开始细细的说起算学在生活中的运用,戴震越听越入迷,一直到入夜陈家洛告辞时还意犹未尽。
约定了再会的日期,陈家洛和明瑞往回走去,马车上明瑞问陈家洛,“此人对陈总舵主有大用?”
“呵呵。”,陈家洛笑道,“在我看来此人顶的上五个营的精锐!”
昨天貌似中暑了,坚持着码字。感谢新山东响马的打赏,那个一串数字的书友点击进去怎么也是响马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