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知趣地婉言谢绝了,他知道自己在官场上人缘太差,虽说他原来在北京就职,可是南京现在几大部里的一些官员就是被他当年弹劾到南京的,所以他回到家乡后低调再低调,唯恐那些人伺机报复。
如同各行业有自己的‘门’道一样,朝廷历任御史都是抱团的,王若非虽说也是被御史中的政敌整倒的,可那是他们内部的事,假如外面有人要欺负某个御史,他们决不会答应。南京的官员如果动了一个退职的御史,北京的御史团队很有可能会打一场保卫战。
御史相当于今天的监察大员,得罪人是难免的,可是也有不公的地方,比如说按察使司也是执法机关,他们也是专‘门’整治官吏的,可是按察使却很少有人憎厌,官员们只是对御史既恨且畏,把他们当成‘乱’咬人的狗。
御史的职责就是盯着朝廷上下的官员,不让他们专权、贪污、以权谋‘私’。后来御史逐渐把矛头对准了皇上,其次是大臣,跟他们较劲儿,最后连皇上对他们也都厌烦了。
王若非看着练达宁升任南京按察使,被人簇拥着好不风光,自己只能如老鼠般躲在‘阴’影里,心里的落差简直就像一面陡峭的悬崖。
美人‘玉’婵本想进去打探唐伯虎的消息,可是主人不进去,她当然也只好失望地守在一旁。
文征明、沈约、周文宾因为有才子的桂冠,倒是得以应邀入内,陪‘侍’末座。
一行人来到里面入座,仆人上茶后又退出去。
陈慕沙茶杯在手,笑道:“四位大师,这场比试可是苏州百姓期待了一个月的大事,务必请诸位尽心,拿出一个令众人信服的结果。”
周鼎成讥讽道:“老夫子,你如此抬举,他们这就要飞上天了。”
周父苦笑道:“老二,你少说两句成不成?”
陈慕沙笑道:“癫子,说笑归说笑,要注意尺寸,太过了就不好了。”
翁延龄、孙广劭鼻子都气歪了,这是说笑吗,分明是指着他们的脸在骂好不好。陈慕沙这也太偏袒身边的人了。
孟梵君也笑道:“就是,说笑也罢,争论也罢,都要注意尺度,不要伤了和气。”说罢,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陈慕沙一眼,意思是你也要注意尺寸方好。
礼部司官笑道:“你们三人的关系不是好的不得了的吗?今儿个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翁延龄怒道:“小周就是条疯狗,你根本说不上他什么时候给你一口。”
陈慕沙大笑道:“翁兄,你既然知道实情还跟他较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众人轰然笑了起来,周鼎成也咧着嘴,挑衅似的笑着。
他根本不在乎,说他什么都行,他疯癫之名早就远扬,骂他是疯狗也不在乎,反正他今天不管别的,就是要这张画,其他一概置之度外。
此时,两幅画已经搬进来,高高伫立在众人面前。
况且的画依然是一副灰扑扑的‘色’彩,显得很不起眼,跟唐伯虎的画相比,的确差了一个层次。
然而,大家脑海里的印象还是先前此画飘然‘欲’飞的神奇景象。
礼部司官笑道:“在下不懂画,可是在下觉得,这场比试还要评定吗?况且这孩子已经赢了。怎么评画我不懂,可是一幅画已经通神,一幅画不过就是画而已,这还有可比‘性’吗?”
众人嗟然,四位评委有三位是海内公认的权威,无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性’,沈伯勇虽说名气差些,在吴中也是专家。这位司官显然不在乎这些,在部里他们也是权威,行政专家,本部尚书‘侍’郎都听他们的,甚至连奏折都是他们给写,被放逐到南京后,哪里还关心政务,每日里不是吃酒寻醉,就是‘吟’诗作文,显示自己的风雅,案牍劳烦这种事早都‘交’给下面人代劳了。
然而他们依然还是朝廷重臣,说不定哪天朝廷重臣更换,旨意一下,他们就走马入京,又是手握重权的大佬,官场的覆雨翻云本来就没个定数。
这位司官也是处变不惊之人,连朝廷重臣都不在意,还会在乎两个民间所谓的专家权威吗?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比如陈慕沙、练达宁、孟梵君地位也都不低,但在大众场合出言都比较慎重,不会像这些司官一般放肆。尊重别人,其实就是尊重自己,这当然和人的修养和‘性’格有关。
礼部司官的那几句话正合周鼎成的口味,他立即附和道:“就是,这位大人说的没错,这还用评定吗?一个活人跟一个木偶能一样吗,就算你的木偶做的再‘精’致,再妙夺天工,也没法跟活人相比吧?况且的画跟伯虎的画相比,就是这个理。”
周鼎成的话简直如同惊雷一般。他把居然伯虎画中的人物比喻成了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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