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几层。
况且时常想起那个小姑娘,不只是因为她保护过他,还因为她的神秘,连周鼎成神经如此大条的人都不敢多谈她的事,不管况且怎么问,都是故意岔开,仿佛这位小姑娘是天底下最大的忌讳。
“你确定是这幅?”周鼎成又追问了一句。
他心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明摆着白况且是在耍什么把戏,不然绝不可能揭下一幅相当不错的画,拿里面这幅‘色’彩灰暗、境界低劣的画作来参赛,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翁延龄、孙广劭同样如此认为,两人彼此快速‘交’流眼神,他们既是对手,又经常合作,反而成了最好的知心朋友,在目光‘交’流中,完全明了彼此的意思。
翁:这小子还在捣鬼。
孙:我知道,看着人模狗样的,一肚子鬼心眼,死坏死坏的。
翁:要不直接判他输吧,反正咱们两个还有伯勇,不怕小周闹腾。
孙:这样不好吧,别忘了羚儿。
翁:老天,我真忘了,这怎么办?
孙:一会儿再说,先别急着下结论,谨防再被绕进去。
翁延龄转头看着坐在远处的左羚,心里主意不定,觉得棘手,却也不愿放弃打压况且的念头,不打压这坏小子,说不定将来他成了气候,会更坏的,羚儿也会跟着遭殃。这样的事绝不能发生。
孙广劭也从他的目光中读懂了,急忙使眼‘色’警告,意示不要有这种念头,况且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还有陈征君,那可是跟皇上都能论‘交’情的人。
两人中,孙广劭对况且的心态还算平和一些,这也是他不想惹事,况且的两个老师,随便哪个他都得罪不起,况且虽小,可不是无根无底,后台硬着呢。
“你小子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我怎么觉得这幅画比上一幅差多了。”周鼎成小声对况且道。
“那是画还没完全揭开,一会儿你再仔细看看。我从不发烧,从小到大没发过烧。”况且笑道。
“你如此有把握?我可看不出来这幅画好在什么地方。”周鼎成满脸疑‘惑’。
“再仔细看看,让画自己说话吧。”况且很是骄傲的样子。
此时,唐伯虎有些不耐烦了,这些人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啊,尤其是况且跟周鼎成,揭开一幅画有这么难吗,都快一盏茶工夫了,还没揭开一半,龟速也比这快啊。
他走上来笑道:“几位,是不是累了,要我帮忙吗?”
这种场合,一般人还真不敢上来掺和,可是他敢,就因为他是唐伯虎,在翁、孙两人眼中,唐伯虎就跟小金人差不多,他可以有这个特权。
这也不是比喻,若把唐伯虎一生所创作的书画换成金子,估计打造一个小型唐伯虎是足够了。若是用银子打造,同样体积的也不在话下。
“伯虎,你别上来添‘乱’,还是让小周和况小子两人玩吧。”孙光劭道。
“我不会添‘乱’,是来帮忙的。”唐伯虎扫视况且的画须臾,心里也沉了一下。
这小子玩什么呢,这幅画明显不如上一幅呀,但他不敢这样想,跟况且斗了这些日子,对况且的轻视早就收起来了,况且要是如此简单,也不可能走到这个台上,跟他展开对决,这可是吴中十多年来没人敢做、也没人能做的事情。
所以,唐伯虎认定,况且这是在耍‘花’样,但一时无法确定他究竟玩的是什么‘花’招。
就在唐伯虎说话的当口,周鼎成、况且把整幅画揭开了,另外三个评委和唐伯虎急忙上眼观瞧,却没看出任何稀奇的地方。
不说别的,整个画面‘色’彩黯淡就已经落了下乘,这不是光线鲜亮或黯淡的问题,而是整个画风和境界的问题。
“就这幅?况且,这可有失水准啊。干脆,咱们还是公平些,拿你上面那幅参赛吧。”唐伯虎此时大度起来,想要赢的漂亮些。
虽说况且的第一幅画亮点有不少,但综合起来,唐伯虎还是坚信自己能胜过一筹,这样赢了心里才舒服,因为这是真正的对决。
若是目前这幅画,真心说,赢了都没意思,就像大人打一个孩子,把人家打倒在地也不会有任何成就感。
“不,就是这幅,不过,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些,因为我还没拆完呢。”况且笑眯眯道。
“啊,什么……还有!”
几个人都要跳脚大骂了,有没有个完啦,难道光是拆封就得拆上几天几夜?这是搞什么名堂。
周鼎成都快气疯了,况且这不是找死嘛,不带这么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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