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而不是自己所想的千机老人摄走的?他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荒诞的想法。
“哥,你哪天闲了,再把左羚姐那幅画像也画出来,跟这幅神仙图一样绝。”萧妮儿陪着两人喝酒,一下子又想到左羚那幅画了。
“那幅也是用点睛法画的吗?”周鼎成眼睛又瞪圆了。
“我也说不上。”况且沉吟道。
他记忆中左羚的那幅画像,纯粹采用的是油画画法,的确不比这张神仙图差多少。萧妮儿随口一说,却提醒了他,采用油画画法,再现那幅画的意境,也许赢唐伯虎的希望更大一些。
他蓦然间看到了一缕希望之光在面前闪亮,这或许就已经是一种开悟。
这些日子最高兴的人要数苏庆东。
看到赌场开出的盘口后,他感觉自己是无比英明神武,在况且的赌局上押上五千两的赌注,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手段没再狠一些,应该像文征明那样,一下子就押上两万两才过瘾。
他当时也不是手软了,而是实在没钱,他私人家当也不过一千多两银子,已经是他积攒多年的家底,剩下那些赌注他根本没去想,因为这注定就是白捡钱,根本不用筹集赌本,有张欠条就行了。
这天,他在家里招待几位狐朋狗党,都是一起吃喝嫖赌的朋友。
“五哥,三哥怎么好几天没见到了?”一人问道。
苏庆东在家族兄弟里排行老五,所以一般人叫他五哥,三哥就是苏庆则。
提到这事,苏庆东心里就恼火。
苏庆则那天被况且吓得出门就找大夫,结果看了几个老中医,都诊断说他的确脑子里有病,有的说是经脉扭曲,有的说是有淤血,更有一位权威老中医言之凿凿地说这是脑瘤,如果控制不住,最后脑袋会爆裂开来。
这一诊断吓得苏庆则简直没了魂,回来后就一头栽在床上,到现在还没起床呢,每日里饭吃的不多,喝的中药却已经成堆了。
这况且也太狠了,轻飘飘几句话就把苏庆则给废了。
“三哥啊,他这两天有些不舒服,在屋里发汗呢。”苏庆东支吾道。
今天他不仅请了几个好友,还找来两个相好的,都是玉香楼里的妓女,一个叫秦芳,一个叫胡媚。
这两个姐儿正左右陪他坐着,一人用纤纤玉手给他剥果子吃,一人则耐心地嗑着瓜子,把瓜子仁都含在嘴里,最后哺送到苏庆东嘴里。
这景象看的旁边几人心急火燎的,小腹都火热一片,只好少他们看几眼。
“五哥,你这坐享齐人之福,也太难为我们几个了吧?”有人受不了了,这不是坑人吗,谁能扛得住这诱惑,偏偏看得摸不得,想干别的更不可能。
“你们不也都有相好的吗,叫你们带来,你们不带,能怨我吗?”苏庆东不理不睬。
“五哥,再给我们说说这比画的事,您可是亲历现场的呀。”一人急切问道。
这些人没带相好的,就是根本没想一起鬼混,而是想在苏庆东这里打听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尽管自己用不着,拿出去也是贩卖的资本,甚至能换点小钱。
自从赌场开出盘口后,对于况且的任何情报消息都值钱了,赌徒们下赌注前自然也要了解这两人的情况,不可能闭着眼睛押注。
唐伯虎不用说,人所皆知,他的书画艺术也早已得到公认,可是这况且虽说一首诗成名了,他的画却无人见过,不知其深浅高低。
况且画过的几幅画都让周鼎成垄断了,只有一幅在秋香手里,根本没流到市面上,所以也没人知道况且的绘画艺术究竟到了何等地步,只是感觉既然敢跟唐伯虎对赌,自然也不会太弱。
其实,苏庆东自己也是一脑袋浆糊,他只知道唐伯虎高不可攀,无人能够超越。
“有什么可讲的,跟你们说,要不是我巧用连环计,这比画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苏庆东得意道。
“那是,五哥大才,这谁不知道。”一人恭维道。
“五哥,那你能不能想办法让那个况公子到我家坐一会儿呀?”狐媚用舌尖把瓜子仁度给苏庆东后,央求道。
“干嘛要请他到你家坐,就不怕我吃醋啊?”苏庆东佯怒道。
“五哥,你吃什么醋啊,我是你的人,你知道的,我就是跟人打赌了,说是能请到况公子来家里坐一会儿,赌的可是一件金手镯啊,你可得帮我。”狐媚说着,就吊在苏庆东的胳膊上,撒娇做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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