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你说说吧,你们‘初见’到底咋回事儿,是哪个对哪个一见钟情的?”
石榴朝她俩一瞪眼,面颊已是一片绯红。毕竟是‘女’孩子,平时嘴再能说,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况且的后背已经隐隐出汗了,脸‘色’却是十分镇定。他面对练达宁举手再拜道:“还请恩师指点,学生不敢自满。”
练达宁目视四周,又道:“这首诗传了出去,已经有了震动,我这话放在这儿,用不上几天就能应验。我急着赶来,就是被你这首诗震得坐不住椅子了,非得马上过来看看才能安心。”
“老师过奖了。”况且正‘色’道。
“况且,我真是不敢相信,这首诗是你写的吗?你赶紧给我说说。”
众人不免心头一震,但明白练达宁这样问并不是不相信况且,实在是受到震撼了,若要探询真假,就不会公开说出来了。
“学生不敢妄语,当时心血来‘潮’,有一种冲动……”况且思考着何如表达才不算过分。
“作诗是需要‘激’发灵感的,这个我太清楚了。我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练达宁打量着他,对他的脑袋格外有兴趣,看样子若没有外人的话儿,就直接‘操’刀开颅,打开瞧瞧了。
况且苦笑道:“今天是被人‘逼’上梁山了,实在没办法了。人一急了,这潜力就爆发了,就这么写出来了。”
“‘逼’上梁山,在苏州有人敢‘逼’你?谁敢如此大胆啊。”练达宁目光警觉,向四周望了望。
被他望到的人心里都发颤,这家伙平日里一副儒雅样子,又顶着宿儒才子的桂冠,但在苏州府,人人都知道,练达宁是铁腕人物,是江南官场上的狠角‘色’。
况且急忙道:“不是的,老师,是跟伯虎兄、征明兄同场较艺,弟子的心理压力很大呀。”
石榴暗里踢了况且一脚,意思是让他把苏家兄弟挑衅的事说出来。况且没理她,这种事只能自己解决,他还不屑于借练达宁的手整人。他心想,以自己的力量足够玩转那两个小子了。
“哦,你说的是这意思。伯虎,原本我还想找你呢,还有征明,我要跟你们算账呢,看在你们‘逼’他写出惊天之作,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惊天之作?
唐伯虎等人心里又是一惊,这评价还是过高吧?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况且这就成大师了?
“况且,我急着来,就是要你当场再给我写一次,我一定要亲眼见到你手书这首诗。”
全场哗然,练达宁急匆匆赶来,居然只是为了亲眼看到况且写诗。
况且头上微微出汗,只能拱手从命,在桌案上铺纸拿笔,一句句写出来。这次写的比较隆重些,落款处写明:敬呈恩师斧正。
“笔走龙蛇惊风雨,翰墨铸成万古诗。”
况且写完全诗,脸上大汗淋漓,练达宁仿佛亲眼目睹了一个奇迹的诞生,手心、腋下也是汗湿了一大片。
练达宁身边的一个弟子大不以为然,笑道:“况且兄说过了,他能写出这首诗,不过是妙手偶得之。”
练达宁目光凛然,扫他一眼:“妙手偶得之?你啥时候施展妙手给我偶得一次看看?我不是小看你,这辈子你别想了。”
此人本想凑趣讨老师的欢心,不想讨来一场羞辱,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再有言语。
练达宁叹道:“不是说你得不到啊,我这辈子,恐怕也是别想得到了。”
唐伯虎不服气道:“练大人,这首诗的确高妙,我也是佩服,但要说大人一辈子得不到,也太过了吧。”
“或许是吧,我倒是希望伯虎、征明,还有文宾你们这些人,日后真能做出更好的诗,那就不仅是我苏州之幸,也是我江南之幸。但也只能寄希望于你们了。”
练达宁的话有些沉重,甚至有些悲凉,仿佛在行进途中的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无路可走,前面竖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
众人再次审视况且录下的这首诗,各自在心里揣摩。练达宁竟然忍不住诗人情怀,大声‘吟’诵起来,他的情绪感染了在座所有的人,经过他的赞誉和‘吟’诵,这首诗还真的如同镀上了一层辉煌的金‘色’。
唐伯虎突然鼓掌,大家毫不犹豫跟着一起鼓掌。再看石榴、萧妮儿,丝丝和秋香四个‘女’孩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她们终于领会了况且这首诗中的含义。
掌声未歇之际,外面又有家人大声禀报:“老夫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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