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物的衣服万万不能脱下。他的‘春’宫讲究的是眉目含情,着重描写人物的体态语言,这也是他的‘春’宫图能够超脱这一领域,流传后世,成为艺术品的重要原因。
但他辩解也没用,只会越描越黑,社会上的人**宫图就是冲着唐寅的署名,谁都知道唐寅的‘春’宫最好。久而久之,仿作、赝品满天飞,唐伯虎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你个死妮子,还真给他面子,让你下来就下来,怎么变这么乖巧了?”石榴小声对秋香道。
秋香道:“这有什么,上次况公子替我当了挡箭牌,我听说这里有人对他放冷箭,当然也愿意下来替他当一次挡箭牌。”
石榴明白她的意思,秋香说的是上次唐伯虎去况且家的事情。那次,秋香把况且推出去挡箭,结果得罪了唐伯虎,闹得很不愉快,事后,秋香一直心里有愧。
“就是,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有箭换着挡。”况且一挥手,又得瑟起来。
“什么,你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都打算怎么去战斗?我算什么?”石榴不愿意听了。
况且笑道:“咱们是一个屋里的战友。”
众人哄堂大笑。
石榴也撑不住了,斥道:“死一边去!”羞态万千中忍不住纤足抬起,狠狠踩了况且一下。
况且嗷的一声惨叫,多少有点夸张的成分,以显示他们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当然,石榴穿的麂皮靴的鞋跟是木制的,硬度不比铁钉差多少。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两次大笑把屋里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丝丝、文宾都给况且递过来一个感谢的眼‘色’,况且报以挤眉‘弄’眼。这场‘乱’子总算压下去了。
“况公子,你要画啥啊,能不能给我画张肖像画啊,留着等我老了,再回头看看。”
秋香听萧妮儿说过多次,况且的肖像画最好,画出的人比真人还美,就一直想求况且给画一张留影,只是一直没机会,现在替他挡了一箭,觉得时机到了。
唐伯虎‘激’动地叫道:“秋香,你怎么会老?你不会老的!你永远年轻貌美如今日。”
秋香冷眼一瞥道:“真扫兴,你死一边去!”
大家又是哄笑一阵,唐伯虎这次倒没有尴尬,而是觉得脸上有光,石榴刚骂完况且这句,秋香这么骂他,岂不是说他跟秋香就如同况且跟石榴一样,这样想着,整个人差点飘起来。
文宾笑道:“伯虎,你还是死到我这边来吧,我管埋。”
唐伯虎咧开嘴,笑道:“好,拜托兄弟坑挖大点啊,小了我伸不开‘腿’脚。”
况且心中一动,忽然笑道:“伯虎兄,你不是想比画吗,我看这样,咱们就比人物肖像画,就画秋香姑娘,只是这画今天是画不出来了,时间太短也画不好,咱们就一个月的时间画一幅吧,一个月后咱们再来这里一较高下。”
石榴赶紧扯扯他袖子,不解道:“你傻啊,干嘛跟他比,那是你吃亏的啊。”
众人也是不解,唐伯虎最拿手的就是人物画了,不然‘春’宫也不会画的那样好。况且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吗?明摆着,‘鸡’蛋爱上了石头,结果不言而喻。
“你既然有兴,我奉陪就是。”唐伯虎很镇静,并未喜形于‘色’。
最高兴最开心的自然是秋香,她知道况且这是答应给她画肖像画了,连萧妮儿和石榴都还没这等待遇呢。
比画的事就这样定了,不是取消,而是改期。这也是必然的,要想认真画好一幅画,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画出来的,那种急就章的画法鲜少能出‘精’品,有的画家‘花’费几年甚至十几年时间,‘精’心构思,仔细琢磨,数易其稿,最终慢慢画出一幅画,那才是可以传世的佳作。
上次况且在茶楼遇雨,跟文宾兄弟、丝丝还有秋香一起喝茶,突然灵感爆发,画出一张画来,也是多年的蕴藉爆发于一点,可遇而不可求。
书法则不然,功夫在平时,只要功力深厚,随时随地都能写出一篇作品,但是一个人一生之中,也只有几篇是巅峰之作,不可能每一篇作品都是艺术杰作。
况且此时才转头对苏庆东道:“苏兄,咱们的账哪天也得好好算算了。时间由你定,文斗还是武斗随你,单挑还是群殴也随你。要是我输了,随便你开条件,要是你输了,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老实说出为何总是躲在背后朝我放冷箭。”
苏庆东一时无语,呆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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