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步瞻则是得意洋洋,看这次谁还敢拦阻他带走况且,他早就知道这小子是装病,这小子自己就是大夫啊,说不定给自己配了什么‘药’,吃下去就发烧了。他倒是猜中了一半,况且只是用自己的静功让身体发烫,根本没用吃‘药’,但装病倒是事实。
“大人,怎么不见太医啊?”他看看右都御史的随从,不见太医,难道上面决心不管况且死活,都要带回京城去吗?
想到这儿,方步瞻心里更美了,让这小子装病,你就装吧,看你到了刑部大牢里还能装给谁看。
右都御史身着朝服,手执圣旨,威仪堂堂,神‘色’却有黯然。他跟方步瞻是同僚,虽说官阶高些,实则地位也差不多。
有时候,圣旨往往就是一道谜面,这谜底到底是什么,接旨的人心总是悬着的,最后一个字没念完,事情都有可能出乎你的想象。
“先接了圣旨再说。”右都御史率先走进正堂。
他站在正堂台阶上,手捧圣旨高声宣道:“都察院都御史方步瞻接旨。”
方步瞻急忙上前跪倒,听右都御史宣读圣旨,好大的一个‘精’美的卷轴,上面只有一句话:着都御史方步瞻即刻返京述职,不得以任何借口稽延停留。钦此。
方步瞻听后,真如五雷轰顶一般,急道:“大人,我的公事还没办完啊。”
右都御史重振威仪,咳嗽一声,厉声道:“方大人,这是圣旨。”
方步瞻只好叩头道:“臣方步瞻领旨,叩谢天恩。”
他起身后差点没站稳,踉跄着站到一边,心里已经明白:这是被人涮了!万万没想到这练达宁还有这么深的道行,先前都察院传来的信息不是已经把徐阶捆住手脚了吗,怎么会传下这样一道圣旨?他百思不得其解。
练达宁听到这份圣旨,心里简直乐开‘花’了,想起陈慕沙说的那句话,右都御史会来,只是带走的是方步瞻,而不是况且,老夫子真行啊,一言九鼎,连内阁都能摇动。
右都御史又令练达宁接旨,练达宁已经猜到了圣旨内容,一定是陈慕沙向他保证过的,果然,圣旨是宣布练达宁升任南京按察使,而不是调往河南。
尽管已经猜到了内容,但听右都御史亲口宣读圣旨后,他‘胸’中还是有种云开日朗的感觉,多少日子来堆积在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他重重叩下头道:“臣练达宁领旨,叩谢我皇天恩,敢不糜身碎躯以报鸿恩。”说完,哽咽流涕。
右都御史拱手冷冷笑道:“练大人,恭喜恭喜,这次由圣旨亲自任命,可见大人能量不小啊。”
其实从县官以上的朝廷命官的任命都需要皇上核准,只是这种事都是由吏部草拟名单和所任命的官职,由皇上画押用玺后就生效了,派一位大员专程捧着圣旨任命一个按察使,的确有些过于隆重了。
练达宁明白,皇上这是做给陈慕沙看的,为的就是表示自己对他的器重。但内阁如何能通过这件事,他倒是还有些不大明白,内阁里深藏都察院跟刑部的人,职级虽然比不上徐阶,可是几个大学士一起赞同或者否决某件事,徐阶是没有办法阻挡的,皇上也没辙。世上最早的民主集中制,实际上在明朝内阁已经实现了。
这事他也没多想,多想也没用,他预料这两天就能接到师相徐阶的信,到时候京城发生的小小变局就全部明白了。
圣旨宣读完毕后,自然是例行的庆贺,苏州衙‘门’的人一个个异常兴奋,练达宁升任南京按察使,以后苏州知府衙‘门’的人去南京办事就容易多了,而且通往朝廷有多了一个重要的通道。
韦皋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他原以为练达宁要调往河南,升职只是一个虚名,等来的很可能是牢狱之灾,因此他才跟练达宁死磕,非‘逼’着练达宁拿出三万两银子贴补不可。可是现在练达宁升任南京按察使,还是自己的上司不说,还是宪官,这是所有官员最怕的,没事写个奏章奏你一本,就是有靠山也得手忙脚‘乱’,要是多写几个奏章上去,就算有老师撑腰,不会罢官,也得调职,在仕途上就会留下一个污点。
韦皋心里苦啊,可还得强作笑颜上前恭贺,心里却在琢磨此次自己还带来哪些宝贝,这个节骨眼,就得大出血了,一定要把先前留给练达宁的不良印象扭转过来,否则以后穿小鞋的日子还长着呢。
什么叫官场,这就是官场,必须见机行事,巴结奉承,宁可对方拒绝,你却不能不做。韦皋此刻恨死方步瞻了,就是因为轻信了他的话,才敢与练达宁作对的,现在好了,你方大人可以一走了之,却陷我于尴尬之境。
韦皋用目光去寻找方步瞻,却接收不到任何信号,方步瞻拒绝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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