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沙说完,又转回静室了。
况且一个人静静傻愣在屋子里,一时间全然没了感觉,屋子里只听得到沙漏里细沙缓缓流动的声音,仿佛时光的流淌。
他似乎已经忘了小王爷和石榴的存在,一个人独自飘飘忽忽的出了陈府。
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小君一个人在大厅里坐着,跷着二郎腿,悠然自得,俨然坐在自己家里一样。况且倒是很佩服他的这种自来熟。
萧妮儿在走廊里拦着他,问道:“怎么去了整整一天,没什么事情吧。还有,这小色鬼怎么跑来了?”
况且摇摇头,他下午刚被骂过小色鬼,对这词还有些觉得刺耳,其实小君并不色,只是有些怪癖。
“没事,他就是来看看我。”况且向大厅望了望。
“看看你,你不怕引狼入室啊?”萧妮儿虚张声势道。
“不会吧,你怕他吗?”况且微笑问道。
“我怕他个鬼,就是瞧不上他,心里膈应。”萧妮儿不屑道。
“没事,在他眼里,女人只要不超过四十,甭想打动他的心,咱家超过四十的女人也就刘妈了,他要是喜欢,咱们也乐观其成。”况且道。
“你坏死了,连这都能想得出来。”萧妮儿嘴上不赞同,身子却乐得直发颤。
“况且兄,背后嘀咕人可是不道德的行为。”里面的小君悠然道。
萧妮儿一惊:“不好,这家伙有顺风耳。”
况且笑着走了进去,拱手道:“小君兄,不敬的很啊,下午正好有要事,这才忙完。”
“这倒没什么,我也就是找个地方呆着,不用你陪。”
说了几句闲话,刘妈过来摆好桌椅,拿上酒菜,况且跟萧妮儿陪着小君吃喝。
“小君,我们这里不是英国公府,来这里可委屈您过苦日子了。”萧妮儿先笑道。
“我说妹子,你不就是看不惯我吗,直说就是,难道男人就都得像况且兄这样,喜欢你这么大点的小丫头就正常了。”小君喝了一杯酒说道。
“我这么大点?我哪儿小了?”萧妮儿上下看着自己,让小君都给弄得自惭形秽了。
其实她除了胸平些,别的跟丝丝、秋香、石榴她们都一样啊。怎么就成不大点的小丫头了。
“你甭跟他斗嘴,管保吃亏,小君可是成了精的老江湖了,嘴皮子都是油锅里炸出来的。”况且急忙劝道。
“哼,不理你们了。”萧妮儿拿着一个空盘,拣了几样菜,然后端着碗盘找刘妈去了。
萧妮儿一走,况且才想起来,还有周鼎成怎么没来吃饭,难道又是画画入了迷,不许人叫他。他急忙过去问刘妈才知道,周鼎成被周家请回去了,说是研究过年祭祖大典的事。他这才放下心,回来继续喝酒。
“好了,屋里就咱们两个人,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说吧。”况且看着小君说道。
他才不信小君跑到苏州来只是为了陪着他一起跑路,这家伙绝对没有这般好心,一定是另有他事。小君刚才故意逗萧妮儿,大概也是想气走她,好方便说话。
“不急。我说况且兄,我今天看了半天,你这房子的年头远不如装饰摆设,可是这里的摆设装饰又是成套的,我倒是不解了,尊府是先把这些装饰摆设弄齐了然后才造的房子吗?”
况且心里感到好笑,小子,想跟我慢慢磨是吗?好啊,我工夫多得是。
他笑道:“小君兄误会了,我这屋子里原本家徒四壁,这装饰摆设都是昨天一天弄的。”
“一天?怎么可能,你哄我?”小君不信。
“这种小事,我哄你作甚,真是一天弄的,只是不是我弄的,一个朋友帮我弄的。”
“真是大才啊,况且兄的朋友里可真是人才济济,连这方面的高手都有。”小君啧啧赞叹。
“小君兄也喜欢装潢房子吗?”况且问道。
“不喜欢,凡事我只喜欢看,不喜欢做。”
“高,还是小君兄见识高啊。”况且有些晕,一个空空道门的高手居然说自己不喜欢做事,真不知道他这高手如何练成的。
“况且兄一定对我有很多疑问吧?”小君夹着一个鸡腿啃着,几下啃完后,随手一抛,鸡腿骨就漂浮在空中不动了。
况且不知他是一时兴起,还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玩这一手,笑道:“没有,小君兄心地澄澈,一望便知。”
小君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不知怎么一动,空中的鸡腿骨头已经在盘子里了,完全没有过程,这一手倒是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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