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别人吧。”萧妮儿小声地说。
在况且心里,萧万里同样是个谜。下午,当况且吩咐关门杀人时,此老才略微变了脸色,最后则是在况且要求李家写认罪书时,又变了一次脸色,除此而外,他一直都保持着淡漠旁观的神情。
难道萧万里也是什么高人不成?况且不便开口询问,也是以异样的目光传递心中的疑问。
萧万里似乎明白况且的心思,直奔主题道:“我原本不放心,怕你被人骗被人欺负,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以后那些人不栽在你手里就算烧高香了。不过,你还是要处处小心,现在的凤阳城,对你而言可是个虎狼之地啊。”
况且点点头,忽然向后面很远处望去,然后指着一座高楼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萧万里看看道:“青楼,万花楼。”
“哥,想去里面逛逛?”萧妮儿笑眯眯地问道。
“不是,里面好像有人一直盯着我。”
“切,那有什么稀奇的,现在全城的人都盯着你呢。都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不知道吗?呜哇……”萧妮儿装着恶鬼的样子。
回到屋子里,萧妮儿看到神仙图,笑道:“哥,你画的这张神仙图真灵,我今天刚挂上,咱们买房子衣服的钱就都回来了。”
况且一怔,他对神仙佛道的一直都是敬而远之,不信也不疑。不过,他这两天观想着千机老人的形象,感觉自己是有些玄而又玄的变化,难道这千机老人的善缘真的有用?
“好,我再好好画一张更好的神仙图,也许咱们就能大财了。”
况且坐下,又开始静心观想千机老人的形象。
萧妮儿见他凝神用功的样子,不敢打扰,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再说那左文祥,父子三人回到家里后,一直还处在那种震惊的状态中。
左文祥心里在琢磨,这大半生来,他执掌家族买卖,虽然也不是一直顺风顺水,曾有过多次大起大落,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一件看起来不起眼的事情逼到绝路上。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只是为一时利益而定下的婚约,尽然差点要了他左家的命。他深知李荣堂的个性,那混蛋今天是下了决心来整他的,完全有可能借此把他左氏家族吞掉,除非他真能壮士断腕,让女儿悬梁自尽。
自己亲手杀掉女儿?这是他根本做不到的,女儿是他的软肋,李荣堂也太了解他了,知道向哪里下手才是他的死穴。
显然,李荣堂是有预谋而来,他的疯狂都是装出来的,不过是要借此事向他宣战。左文祥忽然明白了,也许,在当初定下婚约时就埋下了祸根。
由此,他真心感激况且化解了一次原本躲不过去的危机,虽然况且是为了左羚出手,实际上却恰好护住了他的死穴,彻底消除了祸根。
左东阁看着父亲,忽然惊诧道:“这许兄弟真是处处透着神秘,刚说完跟裕王府有关系,这回又把中山王府摆到桌面上了,不知是真是假。”
左文祥冷哼道;“我相信这是真的,他敢在自己家里杀人?敢去凤阳府自,自投死牢?没有中山王府在背后撑腰,不可想象啊。”
“如此说来那是真的?不过,他的路子通天,干吗在那个小镇上行医赚点小钱?单凭着中山王府的关系,在江南地界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钱还愁没人送上门来吗?”
“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他根本不在乎钱,他讹李家无非是要出一口恶气,跟钱没关系。关键的是,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左文祥眼力还是高过儿子一筹。
“倒也奇怪,这世上还真有不爱钱的人吗?”
左东阁感觉不可思议,据他所知,不仅平民百姓愁着没钱,皇上、各大王府也没有不闹饥荒的,都在想着法子弄钱。左家买卖大,每年净利润就有五六万两银子,可是坐着花钱的也太多了。
左家上上下下一共十七房,子子孙孙也有上千号人,算上姬妾丫环仆妇杂七杂八的就近万人了,别说五六万两银子,就是一座银山也会啃光的。
五六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那是阳谷县富西门庆的全部家当。可是西门大官人家里才几个人,一房原配,五房小妾,里外丫环仆妇的也就几十号人,西门庆生意经也是不错,为了省钱,把由通房丫头升为小妾的孙雪娥都充当厨娘了。没事也就是泡泡青楼,勾搭一下有妇之夫。这都被认为是骄奢淫逸了,在左家人眼里,西门庆的手笔也就跟凤阳府做得好的屠夫差不多。
世上怎么还有不爱钱的人,这是左东阁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儿。其实说穿了不过是句老话:无欲则刚。
况且不是无欲无求的人,但他对钱是真没有**,只要衣食粗足,能够让他尽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那就行了。左东阁想不到这些,不过是他自己没有境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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