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
陆与臣站了起来, 往外走了两步, 犹豫了一会,又低声唤了声:“曼德拉?”
没有人回应。
忽然头顶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敏捷地弯腰拔出匕首横在胸前, 周围忽然又重归于宁静。
陆与臣这才发现,原来是先前胖子把装着两只大雄鸡的笼子放在某个凸出来的石块上了, 刚才那一会儿是鸡在扒地带起的碎石声,说来也奇怪, 那俩只公鸡似乎极有灵性, 在陆与臣扭头看向它们的时候也抬起头来,绿豆大的眼透过金属制的笼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眼神冰冷空洞, 却防御带着嘲笑。
……真该死,我在干什么啊……这只是两只鸡。陆与臣好笑地摇摇头, 收回了目光, 好歹这是周围唯一剩下的两件活物了。
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陆与臣发现心情变得越发地沉重了起来,想了一会儿,他转头开始检查起装备――包里的东西都没少,每个人的包都放在原处, 就连蓝特斯的芝加哥打字机也好好地靠墙放置在在篝火远一些的位置。拿起一支狼眼手电,陆与臣在手中掂了掂,最后觉得自己有手有脚能蹦能跳, 还是不要坐以待毙的好。
从包里掏出一包军工用记号粉,他一路沿着河岸走了下去。
越往下,周围就变得越发地黑暗,到了最后,周围唯一的光源只来自狼眼手电――除了前方明亮地照出仿佛无止尽直到通向地狱大门的路,陆与臣整个人置身于黑暗之中。脚边的暗河流水急湍发出哗哗的声响,可就是这样,陆与臣依然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手中的记号粉已经用了三分之一,就在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回头时,手电一晃,他似乎在河的对岸看见了一个人。
这黑黢黢的地方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陆与臣头皮一麻差点将手里的电筒给扔出去。
“谁?”
他低声喝道。
对面那人没出声。
陆与臣毫不犹豫地将手电筒对准那边,因为有所顾忌,手电的光线并没有完全照射到那人脸上,而是贴着河面划过去,先照在了那个人的脚上,看到那双熟悉的登山靴,陆与臣愣了愣,伸手调弱了手中狼眼手电的光,他这才将电筒的光照射在那人脸上――
“小胖?”
来人正是王爱国。
此时此刻,他却有些异样。陆与臣很少看见胖子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在被挑弱的电筒昏黄的光照下,那张胖乎乎的脸半明半寐,没了平常丰富的面部表情,竟然也显露出一丝阴森可怕来。微微蹙眉,陆与臣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却还是不放弃地问:“你怎么跑到对面去的?其他人呢?”
胖子依旧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双目空洞地望着陆与臣,若不是他的肚子还在微弱地起伏,简直就像是被谁弄死以后把尸体活生生地摆在那里似地――王爱国始终不肯说话,中间隔了一条河流,陆与臣也束手无策,他心烦意乱地打着灯光,忽然,看见王爱国的手动了动。
那是很细微的动作。
就好像一个僵化了千年的尸体动了起来一样,他缓缓地,僵硬地举起了手,直直地指向陆与臣身后,陆与臣心中一凉,下意识回头一看,竟然看见另一个胖子,表情狰狞地笑着,在他身后高高地举起一把雪亮的匕首――
啪啪――
面部传来微弱的瘙痒,陆与臣仿佛听见几个人在他耳边轻轻交谈。
“――队长?――队长?――”
“让开――陆?……醒醒,你做噩梦了……该死,他在发烧,拿抗生素来,蓝特斯,去烧些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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