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这么一说,陆与臣反而觉得更加担心了。
陆与臣一回到筒子楼里,就叫了队伍里剩下的三个人在他的房间集合,由于奥伊赖在陆与臣的床上不肯走,于是会议的参与人数变成六个人――这是陆与臣回来以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有一个会议。五个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面前放着那张连线条都画不直的地图,众人面面相觑,不禁有点儿唏嘘。
当初的二十人就还剩下五个。
奥伊翻了个身,发出一点响动。陆与臣这才开始缓缓地说起了开会的目的和情况,在说到今后与地球可能的联系时,他顿了顿,发表了一通“敌人即使不可信,但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勉强也是可以信一信”的演讲作为结束语。
卷缩在被窝里的少年满足地感觉到自己被男人的气息包围,他灰蓝色的双眸盯着他曾经的随行官,懒洋洋地拖长强调道:“我很有诚意的。”
“赶紧拿去喂狗,别浪费。”陆与臣面无表情地建议,他小心翼翼地卷起那张狗屁不通的地图,放进一个防水卷轴里,环绕了围坐在周围的人一圈,“好了,现在不参与的可以离开――这次的行为只为国家,不为军部,离开也没有关系。”
爱丽丝和蓝特斯相视一眼。
克里斯德尔站了起来。
陆与臣强迫自己不要抬头去看他。这个来自英国的男人自顾自地挠了挠头,下一秒,陆与臣感觉到温暖柔软的气息扑到在自己的双唇上,柔软湿热的触感一触即离。
身后床上传来一声地震似地响动,少年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黑色的短卷发被被子裹得乱七八糟的,滑稽地翘向四面八方,但这并不妨碍他阴沉着脸,森森地警告:“嘿,滚远点,那是我的地盘。”
“……要么就闭嘴,要么就出去。”陆队长瞥了他一眼。
奥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倒回床上,大力翻身,床铺发出一声不堪负重的巨响。
克里斯德尔揉了揉陆与臣的头发,就好像他才十三岁而不是三十岁一样,他微笑着说:“祝你好运,队长。”
坐在桌边的其他三个人没有动。
陆与臣点点头,发出一声鼻腔音,就算是应了。
克里斯德尔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还剩下五个人,安静得可怕,就连胖子也活泼不起来。
每个人都在等待。
………………
“喂。”
床那边传来一声干巴巴的声音。
“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干得下不了床。”
奥伊瞪着眼,阴郁地对着墙说。
陆与臣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到床边,将床上的少年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转身,开门,整个扔出去,关门,上锁。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霸气侧漏。
“都决定留下来了?”
陆与臣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可怕,连发出声音都显得很艰难。
爱丽丝窘迫地笑了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管就快用完的口红,她站起身,在陆与臣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找了面镜子,站在镜子前面细心地涂抹了起来,很快,她完成了自己简单的工程,抿了抿唇,房间里唯一的女人满意地转过身,扬了扬手中的口红:“喏,从地球出发之前我妈妈为我买的口红。”
“颜色挺好看。”胖子说。
陆与臣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爱丽丝低下头,笑了:“嗯,但是快用完了。”
说完,她就哭了起来。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开始的。
陆与臣走向前,给了她一个拥抱。爱丽丝回抱她的队长,指甲都用力得陷入他脖子后面的皮肤里,陆与臣没有推开她,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就好像克里斯德尔对他做的那样,他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胖子叹息一声,略微感叹地说:“谁他娘能不想家,让你们这么一整,我也发现我十分地想念北京烤鸭。”
门开始被哐哐地砸了起来。
奥伊愤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陆与臣!你就等着下不了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