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一般。
他的对面,韩墨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单手扣在桌上,指尖轻敲着桌面。
季哲被他盯着有点儿毛骨悚然地感觉,再也不顾的吹嘘了,干笑了两声后随便扯了个话题道:“哥,你说韩二结婚,我要给他多少礼金好呢?要不你帮我参谋参谋,我先出去,一会儿再来找你。”
说罢,他抱了一堆资料就蹿到门边去了,在关上门之前回头对着里面的人道:“罗穹说让你有空给他去个电话。”
随着‘砰’的一声,办公室内再次变得安静,他微勾起唇角,忽然笑了起来。
……
尤娜扭着她纤细的腰肢从更衣室出来,在床前站定后撩起自己的头发摆出了一个风情无限的姿势,“怎么样?”
楚煜趴在床上,双手支着下颚细细打量着她,笑眯眯地评价道:“丰姿绰约,体态妖娆,韵味十足。”
“哈哈。”尤娜揪住裙裾在床边坐了下来,“我今晚就穿它去参加宴会了。”
“什么宴会?”
“单身派对,说白了就是相亲平台,你要一起吗?”
楚煜笑着摇了摇头。
尤娜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忽然踢了她一脚,故作凶狠道:“一大早跑我这儿来,还让我包你吃喝,你当我这儿不花钱吗?”
“又不是花的你的钱。”
“那还天上掉的?”
她笑呵呵地抓过自己的包,伸手探进去拿出自己的钱包来,再从里面取出一张卡来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个是天上掉下来的,下次我请你,有看中的衣服首饰吗?多贵都行。”
尤娜接过她手中的卡,顺势倒在了床上,两人一齐笑了起来,可是在那笑声停下后感受到的不是喜悦却是无尽的哀愁。
“楚煜。”尤娜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欢快,此刻的她是一个在婚姻中失败的女人,只会在无人时舔舐自己的伤口。“以前,最让我最自豪的是我找到了一个对的人,现在,最让我感到悲哀的是我一直以为是对的的那个人不能和我走到最后。我和他十年的感情在一夕之间破裂了,以前他一直包容我,久而久之我认为那是理所当然,一个疼老婆的老公,就应该这样,可是日积月累下的矛盾,超出了他能承载的范围,爱情变得不再甜蜜,等到他终有一日不想在隐忍了,他在别的女人身上重新找回了那种新鲜的恋爱感觉,不再压抑不再卑微,我们的日子也就走到头了。”
她长叹一口气,把捏在指间的卡塞回她的手里,“我是一个婚姻失败者,我没有资格对你的感情指手画脚。在一段感情里,如果你摆不清自己的位置的话,不妨停下来深思熟虑一番,要还是不要……”
楚煜微闭着眼睛,看似是在听她说话可又一副很闲适地样子,尤娜扮演了一个大姐姐的角色,跟她说了半天后见她没什么反应不由轻踹了她一脚,“不要浪费我的口水。”
“我买单。”她很阔绰地再次挥了挥手中的卡,“有个男人给我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尤娜摇了摇头。
“他是我两个孩子的爸爸。”
“什……什么……”躺在她旁边的女人突然一愣,思绪飞转后倏地坐起了身,神情错愕地看瞪着她,“没开玩笑吗?”
“没有。”
一时之间两人都变得沉默了,尤娜担忧地瞥了她一眼后低垂下了脑袋,她的手梳理着自己散乱的发丝,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道:“四年前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吗?那他知道那件事吗?”
“知道一点儿。”楚煜和尤娜是那种推心置腹的朋友,在她面前,她总是展露着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和她分享着自己的快乐与悲伤。“他知道我怀孕了,也知道孩子没了。”
“你跟他说的?”
“嗯。”
尤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他的反应呢?”
楚煜支着脑袋想了会儿,深吸一口气道:“很愤怒可又不得不去接受,要是他的眼神能杀人的话,那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那他应该跟爱你,不都是说一个男人总想和心爱的女人孕育出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嗤笑一声,偏过头去埋到床褥上,发出闷闷地声响,“如果我告诉你是他给我下的药,你还会觉得他爱我吗?”
闻言,尤娜又是一阵错愕,接二连三的消息让她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她愣愣地坐在床沿,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知道…你是宫外孕吗?”
楚煜的脸色变得惨白,她伸手至床头抓过一只枕头来抱在自己怀中,整个身子蜷曲在一起,“我不想让他知道。”
尤娜不解,“为什么?”
“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反正不会代替我躺在手术台上。”
有些痛,只能她自己承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