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他又继续抱怨道:“还有,挂个白色的娃娃在门后,你不知道晚上看了这东西会做噩梦吗?半夜起来尿尿都会被吓到,我都被吓了好几次了……”
季哲说了很多,把他对那客房的不满都说了出来,虽然自己住的是别人的地盘,可他已经很不客气地把这儿当成自己的行馆了,衣橱里挂着的是他的衣服,可衣橱的角落里有两只箱子很难人忽视,他曾好奇地打开来看,里面除了几本书其他都是学习笔记,还有一个没被拆开的礼物。
韩墨煜看了眼客房的方向,眼底有他看不懂的情绪,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会处理的。”
“那行,我也不急,你慢慢儿处理。”说罢他又把对面的人好好打量了一边,确认没什么事儿了才咧开嘴道:“那,我接着睡觉去了。”
客厅很快又变得安静,他拎着杯子在原地站了会儿后才踱着步子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杯子走到沙发旁,凝眸望着矮几上的东西,弯腰准备放下杯子的那一刻他犹豫了,幽暗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直起身后他不再看向别处,直直地朝卧室走去。
……
几天后,楚煜又遇到了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不会再见面,她回国八年,他晚她四年,四年前他们在重逢的那一刻都很自觉地将两人的关系定义为了陌生人,他没有质问她什么,而她也没有主动去说些什么,曾经有过的冲动在看到他冷漠的表情时也烟消云散了,说与不说,已经没区别了,她不想刻意去改变什么,哪怕是在他心中的印象。
医院的大门外,他一身黑色西服,而她一袭白大褂。
过了好久,她才收回落在花坛上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男人,逆着光亮,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有事儿吗?”
他抿了抿唇,略微沙哑着声音道:“路易斯夫人整理屋子的时候发现你有东西忘了,让我转交给你。”
路易斯夫人是她在美国时的房东夫人,一个很和善的妇人,她和韩墨煜都是她的房客,只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而已。
这一刻她的心竟然微微颤抖,低垂着脑袋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她轻声应道:“谢谢。”抬起头满不在乎地看向他,这是她在这四年来第一次靠得那么近看他,“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以的话请你帮我扔了。”
她的话听在他耳中另有一番意思,凌厉着目光看着她,眼前的女人早已不是他当年认识的那个人了,素雅白净的面庞上褪去了稚嫩,多了的是一种成熟,还有一种女人的韵味。
“随你。”他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看着他几乎是愤懑离去后,楚煜握紧了身侧的拳,刻意让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印痕,她宁愿他们仍旧装作不认识,至少她不会心存愧疚。
第二天,楚煜收到了一份包裹,打开后看到里面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意外,她总有一种感觉,韩墨煜是要和她撇清光系了,其实她也很疑惑为什么到今天才把东西还给她,毕竟他回来已经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