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杜衡!你怎么了?没喝酒怎么就醉了?”杜若赶紧搀住几乎晕倒的杜衡。
杜衡没答,他飞身冲进两个缠斗在一起的人中间,双掌迫出瑶华剑气,将裹住陆离生的绸带尽数劈成碎片。
陆离生如遇大赦,他稳住脚跟,看见杜衡的背影立在自己身前,大喜道:“杜公子?是你吗?”
杜衡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望着面前这个一身紫衣的女子,眼中震惊、喜悦、愤怒、失望胶着混杂在一起,脑子里如同一口大钟敲得嗡嗡直响,撞得生疼。
那女子也静静地望着杜衡,手中还攥着被砍断的半截绸带。白皙无暇的脸上平静无波,眼中却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眉间一点橘红色的彼岸花,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清艳而妖娆。
“杜君,别来无恙。”那女子先开口道。
杜若赶紧跑过来,看见那女子的容貌,不禁目瞪口呆,大惊道:“怎么是你?!”
陆离生左右看了看,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道:“杜公子,你们认识?”
“认识,也不认识。我认识的是我昔日的那个小师妹,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女魔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离开甘枣,居然转投了葛家。”杜衡冷笑一声,“原来水扬波说的那个不知是喜是悲的‘意外’,竟然是你!我不知该如何唤你,你如今是何名姓?”
那女子冷冷道:“荃蕙,我没有别的名字。”
杜若道:“那青鸾之毒,是你下的?”
荃蕙道:“是。”
杜若又惊又怒,她指着荃蕙的鼻子,大声道:“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们?”
荃蕙道:“我不喜欢凡人。”
杜衡道:“难道你自己不也是凡人吗?!”
荃蕙道:“我修了仙术,会了仙法,又被葛君点了彼岸花的仙灵,我不是凡人。”
杜若道:“哼,自欺欺人。”
杜衡惨然一笑,道:“那你为什么要选择葛家?”
荃蕙冷笑着摇摇头,声音缥缈:“杜君啊杜君,你还记得你大婚之日的那个香炉么?”
杜衡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是俞家跟葛家串通好的。葛蔓为人虽阴险狠毒,但对家族纷争并不感兴趣。早在第一次跟葛蔓见面的时候,他便说要用荃蕙做解阿若身上咒法的交换。但后来又不了了之,只说先欠着人情。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要把荃蕙拐走,他知荃蕙自幼酷爱彼岸花,便用一个香炉聊表寸心。而慕予诱骗荃蕙杀了御阳,促使我不得不将荃蕙逐出甘枣,他好在下风接盘。
我就说葛蔓一个鬼魂似的人物,怎么会受了鼓动来野火之战掺和,原来是早就暗中交易好了。
“哼!都是借口!”杜若怒气冲天,“你也明明可以不去找葛蔓,大可以回流波山找你师父啊!其实就是你对杜衡赶你下山怀恨在心,就是想报复!”
“你以为我没想过回流波山?可是流波山早就不在原来的方位了,或者是我师父不想我回去,便故意将山隐了让我看不见。”荃蕙扔掉手里断裂的绸带,仔细整理了下袖口,“别人都知道是我是背叛了杜家才落得如此境地,都对我嗤之以鼻。我无处可去,在外流浪了几年,受尽白眼。最后,还是滃郁找到了我,她跟我说葛家的大门永远向我敞开,永远不会嫌弃我。”
“丫头,这些年你受苦了,当初我赶你下山,实在是因为你杀了不该杀的人。不过,那些都是俞家的阴谋,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不能怨你。”杜衡的脸色略有缓和,“你,还愿意跟我回去吗?”
荃蕙冷笑一声,道:“呵,回去?回不去了,你赶我下山的那一刻,不是就已经跟我恩断义绝了么?”
杜衡向后跌退了半步,感觉有一把刀子狠狠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陆离生大喝道:“女魔头!快把青鸾之毒的解药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
“你们?”荃蕙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要不是这两个姓杜的,你刚才早就死了,现在却又跑过来说什么‘你们’要饶我不死,真是狗仗人势!”
陆离生一梗,表情如同吞了一个臭鸡蛋。
杜衡伸出手,道:“拿来吧,我不想跟你动手。”
“哦?”荃蕙邪魅一笑,“是不想还是不敢?你不怕自己也变成那些凡人那样?”
杜若大叫道:“不敢?看我把你打成刺猬,再问我敢不敢!”
她身体向后一倾,身后一个柴垛里顿时飞出数十根木柴直向荃蕙刺去。荃蕙微微一笑,衣袖轻挥,便不见了踪影。数十根木柴尽数扎进冻硬的泥土中,几块石头被击成了碎子。
陆离生见荃蕙不见了,连忙跑到戳进地里的木柴中,上下左右瞭望了一圈,指着天大喊道:“女魔头,今天算你走运!下次遇见你,我陆离生定不容情!”
杜若扶了扶额角,然后向杜衡道:“你怎么不抓住她?她这点遁形的小伎俩,你还对付不了?难道你还对她……?”
杜衡没有说话,月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显得落寞而神伤。
杜若叹了口气,拍拍杜衡的肩膀,然后又朝陆离生道:“喂!那个‘神医’,那女魔头走了,你也安全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就此别过了哈!”
陆离生还在那里义愤填膺,听杜若这么说,忙抱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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