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看清什么,眼前就是一黑。
再有意识时,自己就已经站在了屋子中间。
屋子中,有一个面部模糊的人,正跪在地上,向他苦苦哀求,求自己放过他。
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觉得,那个人穿着很老旧。
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
求我放过他?为什么求我放过他?
他一侧脸,就看到了一面大镜子,镜子里站着一个人,正是自己。
但镜子中的那张脸,却在狞笑着。
冷漠、残忍、不讲情面。
不,这不会是他,他怎么会这么笑呢。
接着,他又看到了镜子里那个人手里持着的东西。
那是一把刀,一把略略熟悉的刀。
下一秒,镜子里的人,挥动着那把刀,向着地面上苦苦哀求的人挥动过去……
——
方乐一下子吓醒了,从干硬的木板床上坐起来,发觉浑身汗透。
湿漉漉的。
四周看看,是三面光秃秃的墙壁,还有一扇铁门。
他很快意识回归。
自己做噩梦了,他正在公安局留置室里,作为杀人嫌疑人被关押着。
只是,为什么做这种梦呢,梦里的房子是怎么回事,那个跪地向自己哀求的,又是什么人?
梦是现实的一种映照。
方乐突然联想到了这句话。
当然,这种映照也存在着畸化的概率。
无心再思索这个梦,他扒着铁门栅栏呼喊看守的警察过来,问:“现在几点了,曲队在不在局里?”
看守警回答:“早上八点半,曲队长应该去办案了吧。”
“那能不能麻烦你去一队那里,找一下小萌,如果曲队回来,让她转告曲队,来见我一趟……”
——
局长办公室。
一大早,曲卿就对李海汇报阿诚被害案的最新进展。
李海的眉头拧了起来。
方乐携带的那把匕首上,有余承海的血液,而他的衣服上,还有迸溅上去的血点,那些血,也是余承海的。
这就意味着,方乐不止涉嫌杀害了一人,而是两个人。
当然,这到目前为止,还仅是猜测。
他抬头问:“针对余承海的搜索,展开了吗?”
曲卿点头,说:“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在那一片儿展开调查了,只不过,那里摄像头安置得不多,事发又在深夜,能找到目击者的概率很小,而且如果余承海是被绑架了,可能已被带出到其他地区甚至出了蓝海市。”
李海想了想,说:“实在不行,发动群众,以及地方派出所等单位协查举报吧,说不定能找寻到绑架的蛛丝马迹。”
当然,也可能是大海捞针。
不过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曲卿正要告辞离开,李海桌面的固定电话响了,他接完后,神色凝重,说:“110说,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什么命案,在哪里?”
曲卿出于本能发问。
李海看着她,缓缓说:“就在你们要寻找余承海的那片地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