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坟茔看看,这忽孙到底死没死,天蚕银丝还在不在,为父手受了伤,行动不便,开墓之事就有劳瑚儿,辛苦贤婿一下。”
说完盯着舜瑚。
舜瑚听得心惊肉跳,每当提到母亲或自己,内心里就一阵抽动,十八年前就是岳父亲手杀的父亲,葬的父亲,现在却要挖坟验证,到底是疑心太重,还是故意设局,父亲的遗物中只有一根天蚕银丝,母亲移交给了自己,妥妥的收藏着,母亲虽然失踪,却没拿走银丝,坟墓里随父亲下葬的银丝被人偷走了吗?偷袭岳父的又是谁,难道是母亲?
舜瑚道:“岳父的意思是要打开此坟茔?”
“正是此意。”
“入土为安,死者为大,开墓对死者大不敬,不大吉利,不利于后人,兰妹马上要生了,岳父是否三思,用其他途径验证追查此事,舜瑚虽不才,愿意为岳父分忧。”
“我们学武之人,不信鬼神报应一说,开幕动土对死者确实不敬,但总以活人为重,以武林众生为重,动土之后,可为忽孙做水陆道场,重修坟茔,若其灵不远,当能原谅,瑚儿不必多虑,尽管动手便是。”
看样子庄南是铁了心要舜瑚挖自己亲老子的坟了。
舜瑚向庄南施了一礼,道:“小婿不敢。”
庄南怔了一怔,道:“贤婿是不敢还是不愿?”
舜瑚退后一步,咬咬牙道:“小婿既是不敢,也是不愿,小婿从小读圣贤书,习武学义,小婿恳请岳父大人收回成命,免伤岳父清誉。”
庄南负手仰天,冷冷道:“贤婿做得好个道德文章,不去为官,不去春秋门,倒是可惜了,为父从没求过贤婿任何事,今天仅此一件,贤婿可否三思?”
舜瑚沉默了好久,道:“望岳父大人恕谅,小婿恕难从命。”
“好,很好,可惜啊可惜,可惜夜半无人私语时,却在问化蝶心法,竟是为何?”
舜瑚耸然一惊,又退了一步,知道盗取心法之事已经败露,道:“岳父如何知道,是在……偷听?”
“贤婿满口道德文章,你做得,我偏听不得?”
打从杨妙玉夜访事件后,庄南暗中监视舜瑚,舜瑚在用迷魂大法套问心法的时候,被庄南听到,庄南事后装作不经意问女儿,舜瑚有没有打听化蝶心法,庄兰却说没有,庄南心中奇怪,又偷听了几夜,才发现舜瑚用了西域的迷魂催眠大法,也证实了杨妙玉所说的化蝶心法已经被盗取的事实。
舜瑚见事情已经无法抵赖,念及爱妻和尚在腹中的娇儿,想来今生已无望再享天伦之乐,心头无限绝望凄楚,眼眶泛红,黯然欲泣,转而低声问道:“敢问庄主,我母亲现在怎样了?”
连岳父都不敢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