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本身就会剑之人,怕是难以看出她是在比划剑招。
掌柜的进后院来看到她的动作,不由上前说:“小郎君,你会舞剑呢。”
因昭宛一人住一间,掌柜的之后反应过来,多看昭宛几眼,便也明白她是女子之事。
当此乱世,除了那些达官贵人之家的女眷不用在外抛头露面,一般人家的女子,都得如男子一般在外面做活,女子在外行走,并不算什么事,不过大多会穿着男装以图方便,但即使穿着男装,若是被歹人看出身份且跟上,被打晕卖掉,这种事也是常有发生。
昭宛看了掌柜一眼,只略颔首致意,就转身进屋了。
掌柜的看她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也只讪讪地离开。
昭宛不知道郭荣他们是去做什么事,倒也没有多少好奇,三人当天较晚时候才回来,郭荣前来昭宛房间看她,问道:“你可用过晚饭了?”
昭宛应道:“吃过了。”
郭荣便说:“你且早些歇着,明日我带你出门。”
昭宛一愣,赶紧应了,“是。”
郭荣要离开时,突然又回头来,对昭宛道:“从船上下来,见你神色郁郁,可是因同赵婆分别?”
“?”昭宛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当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了。
郭荣又道:“分别再所难免,你别思虑太过。”
昭宛心想我没有思虑太过,不过嘴里却只是说:“是。”
“以后当有其他女子陪你身边,但如今却是没有办法有。”
郭荣说完就出去了,昭宛一人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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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昭宛失踪已经过去了二十天,婚礼在即,但昭宛依然没有找到。
昭瑾已不会再以泪洗面,她的心已经冷了。
这么久了,一直找不到昭宛,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昭宛已经死了,不然,她无论被谁救起,她也该对人说出自己身份,然后被人送入汴梁,或者送回宛丘,但是,却没有一点消息。
昭瑾不愿意相信昭宛已经死了这件事。
她很后悔,后悔当初在船上时,她没有胆子上前去杀了李崇训,以至于让昭宛死了。
但此时无论怎么后悔已然来不及了,李崇训即使此时立时死了,昭宛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李崇训该死,但他不能就这么便宜地死了。
婢女通报,二郎前来。
跪坐在案前的昭瑾怔怔抬起头来,道:“请二兄进来。”
符昭信进了里间,见昭瑾神色平静,正在案上抄写经书,心里便松了口气,他担心昭瑾会痛哭流涕不愿意嫁去李家。
其实符昭信也不愿意昭瑾嫁去李家,因为李崇训的确不是个东西。
但如今李家符家结亲的事,已是天下皆知,连陛下都说要亲自去李府观礼,这种情况下,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昭瑾只得嫁去李府了。
昭宛之事,也已去信告知了家中和符公处。
家中的回信尚未收到,符公处的已经收到了,符公对次女落水失踪之事,自然很难过,也让昭信再派人去寻人,但是既然事已至此,伤心也是无用,便让昭瑾好好嫁入李家,死掉的婢女,若是昭瑾在意,就让符昭信在汴梁为她买一些给她做陪嫁。
符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什么场面没见过,尸山血海也无法让他动摇,别说仅仅是不见了次女。再者,次女只是做媵妾陪嫁,若是没有这个陪嫁了,也不影响这场联姻。
昭瑾看了符公的信,她只是呆呆地点点头,说:“不好教父亲担心,女儿无事。”
符昭信在昭瑾的对面跪坐下来,昭瑾看了看他的神色,便知道这一天也无昭宛音信。
昭信说道:“今日并无二娘音信,虽然没有找到人,不过也没找到她的尸首,便还有希望。”
昭瑾不想应声,只默默地继续抄写金刚经。
昭信继续说道:“你明日便要嫁去李府,进了李府,便是李家之人。李崇训为人骄横喜好美色,你若是不喜他,便也不必对他曲意奉承,只要符家不倒,他李家便也不敢苛待你。李公虽心性狭隘且骄狂,但他毕竟是老将,心中自有一杆秤,他已知道李崇训接亲之时所作所为,又有父亲写信问责于他,他必定会管束李崇训,李崇训不敢不敬你。”
若是昭宛还在,昭瑾听昭信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她必定会在兄长面前委屈得泪如雨下,她生为符四公府嫡长女,母亲出身名门清河张氏,自出生便是天之娇女,他李崇训不过是毫无积累的将家子,居然敢辱她。
但他此时却没有落一滴眼泪,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
骄傲、委屈、伤心、脆弱、需要安慰、想要逃避……这些情绪,都是无用的,若是有用,当初昭宛就不会死了。
昭瑾搁下手中笔,对昭信道:“二兄,我明白。家中尽管放心,我去了李府,自然会在李府好好做媳妇,也不会失了符家女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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