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并无差别。只是,这去给昭瑾做陪嫁,和昭瑾是同一个丈夫,怎么想,都是难以接受的事。
昭宛还没来得及反驳,杨氏便说道:“是阿姊心疼你和大娘子,才去同国公求得了这个结果。她又愿意将你叫来先告知你,让你有些准备,你当好好谢谢她。”
杨氏面带笑意,昭宛看向金氏,这才闹明白金氏一大早去她那里拜访,并专程带她来着庄谨院是为什么了。
她定然是早想好了让自己去做昭瑾的陪嫁。
昭宛一时没发话,金氏继续说道:“大娘子心疼你这个妹妹,你们去了李家,你要知处处帮衬她才是。”
昭宛依然没应,金氏却像没注意到她的沉默,说:“虽然你是过去做妾,但该给你的嫁妆,并不会少。现如今,李公不只是一方节度,还很受天家看重,手掌禁军,即使是咱们符家,如今也不比李家风头正盛,你过去做李公嫡长子的妾,并不算辱没你。若不是有大娘心疼你,你决不可能攀上这门亲事。”
若是昭宛心中已经有人,她无论如何也要反抗这门亲事,但她没有,且她此时对自己为何会来这里,自己以后的生活到底要如何全然没有概念,她一时就缺少了坚决抗拒的支撑,只沉默着,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
杨氏说:“你且先回去,好好想一想这事吧。过几日李家就会派人来问名,倒时国公便会对李家人说送你去陪嫁之事。”
若是一般婢女做陪嫁,自然是不用对男方家里提起的,不过昭宛是符家庶女,去做媵妾,这是最高规格的陪嫁了,这是不能马虎的事。
昭宛道:“阿姊知道此事吗?”
“自是未曾告知她。”金氏说。
昭宛道:“女儿想知道阿姊的意思,再定这件事,不知可好。”
杨氏不满道:“此事国公已经定下了。”
金氏则道:“二娘,我是看你没有生母在了,才先同你说了此事,你可别不知好歹。”
昭宛道:“多谢夫人,”又对杨氏行礼道:“多谢母亲。此时已经晚了,我想先告退了。”
昭宛离开后,金氏便也准备离开了,杨氏叫住她,说:“二娘子不过是个小娘子,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姊你倒好心,让了她来专程告知她这事,看她的意思,竟然是不满意?!”
金氏说:“这样的好事,她哪敢不满意,怕是担心大娘子会责怪她罢,等明日她想通也就好了。”
金氏会先和昭宛说清楚这件事,不过是希望昭宛随着昭瑾一起嫁过去,心中没有怨气,到时候好好帮扶昭瑾。
李家不只是一方豪强节度,李公如今更是天家最倚重的大将,将来说不得还有更上一层的机会呢。
所谓更上一层是什么,是谁都理解的事。
虽然这种话没有人说出口,但也许符公心中便也想过,这才想,把昭宛做陪嫁嫁过去做媵妾,也是昭宛的造化了。
昭宛一路沉默地回到住处,刘妪伺候她洗手脱鞋时担地问道:“二娘,夫人叫你去到底是说了什么?”
昭宛怔怔回过神来,道:“杨氏母亲和金夫人让我做阿姊的陪嫁,过几日李家来问名,便会定下此事。”
刘妪听到,当即便怔住了,但她只怔了一瞬,随即她就高兴地抚掌道:“二娘,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初六脸上也露出狂喜之色,只有昭宛面无表情,说:“这真是好事?”
刘妪紧紧握住昭宛的手,面露狂热之色,道:“李公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现如今的天下,有兵有马,比什么都重要。你看看,这天下换了多少天家,但节度使又换了多少?只要有兵马,节度就永是节度。即使是去做妾,但也是嫁给节度家做妾,从此后,衣食无忧,比嫁给一个校尉官,可不知好到哪里去。”
“嫁给校尉官?是什么?”昭宛问。
刘妪便说:“今日下午,我听前面婆子说,二郎有意将你说给国公手下一校尉,就是之前我们在路上遇到流民,恰巧解救了我们那位,姓付,他当即对二郎表示自己定下了婚事,如此拒绝了二郎。二郎之后一打听,他定下的竟然是之前死在战场上的一牙将留下的寡妇,那婆子便说二娘你连一寡妇尚且比不上。这些人,只恨嘴没给她们缝上,真会胡言乱语。”
昭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