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瞥见了一个玻璃瓶子。那一眼之下他不由大惊。
那竟然是个写着“浓硫酸”的化学试剂瓶!
瓶子掉在长发阿姨手边,瓶里已经空了。透明的粘稠液体流了一地,将落叶泥土都腐蚀成黑色糊糊。原来空气中那股奇怪的味道是焦味,是浓硫酸烧灼腐蚀物体之后发出的特殊气味!
忍冬忙问:“你碰到硫酸了吗?”
连乔脸色苍白,笑着摇头:“没有。他们想拿硫酸泼我,幸好我躲得快。”
听他这么说,忍冬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恐怕长发阿姨他们是用什么谎话骗他来了后山,好合力扑杀他。好在连乔战斗力超群,一个打五个,居然也成功活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那女人竟恶毒至此——她居然准备了浓硫酸!
忍冬不敢想象连乔被浓硫酸泼中的样子。他无比后怕,抱着人的手臂不由收紧,心里恨得想回去把那些尸体千刀万剐。
“唔……轻点……”怀中的人轻轻挣了一下。
忍冬一惊,忙道歉道:“对不起。”
连乔道:“我还是下来走吧。只是伤了后背,腿没事,我可以自己走的。”
忍冬起初不答应,可下山之路太过崎岖,连乔的身体又沉,他很快就力不从心。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来,反复确认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处。
连乔乖乖地任他检查。一番确认之后,忍冬总算松了口气。
确实,连乔身上只有后背那一道伤口。浓硫酸一点都没沾上他身。而且他后背那伤的血已经渐渐止住了,只是皮肉外翻,看着可怕。
忍冬的心像被攥紧了似的,疼得直抽。他扶起连乔往山下走,又怜又怨地道:“你为什么不等我?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他们就不敢下手。”
“总有这一天的。”连乔叹道,“其实我是故意假装上当,前来赴约。他们早晚要对我下手,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解决掉他们,省的以后麻烦。”
忍冬咬了咬嘴唇:“万一死的是你呢?”
连乔嘴角一扬,有些小骄傲地说:“我什么实力你还不清楚?”
忍冬压着怒气道:“你什么实力?你真牛逼你怎么还被人砍呢?要是我来晚了你是不是就得死在那里?”
两人此时恰好走到后山出口那栏杆前面,忍冬伸手一指那两人多高的围栏,咬牙切齿道:“就算你能坚持一个人下山,你还能翻过这道栏杆吗?你他妈不怕扎在刺儿上被捅个对穿?!”
连乔朝栏杆顶上的尖刺瞟了一眼,小声道:“这刺儿也扎不死人……”
忍冬怒极反笑,索性松了手,两手一摊道:“行!你厉害,那你自己爬吧!”
连乔这才发觉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求饶道:“我错了嘛,我应该先跟你商量的。我以后不会一个人冒险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忍冬本来有意给他个教训,但见他靠上来,贴着自己软软地撒娇,想着他背上还有伤,一时又舍不得了。
徐忍冬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连乔脸上的血迹,找了块大石头让他坐下。
连乔仰起头,好奇地问:“你想干什么?”
忍冬:“开门。”
说完,便抓住铁栏杆,使劲儿往外拉。
铁门上挂着大铁链子,被他拉得哐哐响。连乔看着好笑,正想出言劝阻,却听哐当一声。
大铁门居然应声而倒!
连乔惊呆了。忍冬拍拍手转过身来,重新扶起他往外走。
连乔看着倒地的铁门,震惊不已:“大、大力出奇迹?”
忍冬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他是这种设定吗?
“不是。”忍冬踩着铁门走过来,头也不回地道,“铁门是锈的,不结实。估计用力一撞也能撞开。”
“……哦。”连乔听他的语气,感觉他气还没消,便不大敢说调皮话,只好乖乖地由他扶着走。
连乔这伤一看就是打架斗殴被人砍的。他怕把事情闹大引来警察,就提议说不去医院,直接去宾馆自己包扎。反正他们的背包里面纱布酒精一应俱全,抗生素也有。
回到宾馆,众人见到受伤的连乔,表情都十分怪异。
和尚急吼吼地迎出来,确认连乔的伤势。随后也露出了那种古怪的神情,问:“其他人呢?”
忍冬:“都死了。”
和尚:“尸体呢?还在后山吗?”
忍冬冷冷道:“干嘛?你还想去给他们念经超度?”
和尚叹了口气:“超什么度,贫僧又不是圣母。这种坑害队友的坏人,就算我给他超度了他也得下地狱。我是想去收尸,毕竟五具尸体大喇喇地摊在那里,不好看。被警察发现了咱们都逃不掉。”
忍冬:“行,你去吧。”
说罢,不顾其他人微妙的眼神,就这么带着连乔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