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终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里稍稍一安, 拉过被子闭上眼睛, 假装无事发生,乖巧装睡。卧室的门被拉开又关上,很快地, 连乔感觉到有人靠近。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推了推他。
“连乔, 醒醒。”
声音低而轻柔,像情人的爱抚。
连乔假装没听见。那人又唤了几声, 见连乔没有反应,便轻叹一声。只听布料窸窣, 不知他在做什么。
在脱衣服吗?要和我一起睡吗?
连乔心跳剧烈,按捺不住地兴奋起来。就在他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 一股烤肉的香味窜入鼻尖。
咦?
连乔惊讶地睁开眼, 嘴唇忽然碰到一个热乎乎香喷喷的东西。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是烤羊腿!
“吃吧。”徐忍冬轻声说。
连乔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他接过烤羊腿,不解地问:“忍冬哥,你从哪里弄来的?”
黑暗中,他看不清徐忍冬的脸, 但他觉得徐忍冬朝他笑了笑。
“boss那儿偷的。”徐忍冬低声说, “明天再跟你解释。”
“好。”连乔点点头,抓着烤羊腿,愉快地啃了起来。
一阵轻微响动之后,身旁的徐忍冬也坐到床上来。黑暗中, 就连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清,但连乔感觉得到,徐忍冬手里也拿着什么,正在进食。他突然觉得他们好像两个住校的学生,在熄灯之后偷吃夜宵,做贼似的不敢不发出一点声音,怕被舍管发现。
连乔忍不住地扬起嘴角,在黑暗中毫无顾忌地望着徐忍冬。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听着那个方向传来的微弱咀嚼声、吞咽声,让连乔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兴奋感。
心里那颗焦躁的种子,趁着夜色,肆无忌惮地生长起来。
就在连乔快要克制不住,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徐忍冬忽然问:“吃完了吗?”
连乔:“嗯。”
徐忍冬:“手帕给你,擦擦。”
连乔一愣。他感觉到徐忍冬在黑暗中摸索,却找不到他。于是他凭着直觉伸出手,很快抓住了徐忍冬的手。那是属于幼童的、稚嫩柔软的手。
连乔忽然如遭电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徐忍冬把手帕塞给他,很快缩回去。连乔握着那块还带着余温的手帕,呆呆地想:我这是在干什么啊……对着一个三岁的孩子发情吗?
一个五岁的孩子,对一个三岁的孩子?太糟糕了。
生理性的不适如同潮水淹没了连乔。在强烈的自责中,他度过了一个失眠的夜晚。
翌日,连乔带着一对沉重的黑眼圈醒来,看到叶清流正在给那个婴儿喂米糊。小胖子对突然出现的米糊提出疑问,叶清流两手一摊,表示我也不知道,醒过来就在桌上了。
小胖子:“只有米糊?没有别的东西吗?”
叶清流:“只有米糊。”
小胖子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皱着眉头嘟囔道:“不可能啊,昨晚我好像闻到了烤肉的味道……难道是我做梦吗?”
连乔心虚地扭过头,徐忍冬却十分肯定地道:“你在做梦。”
小胖子还想问问其他人,连乔赶紧插嘴:“对,我也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不过我是火锅。”
叶清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做梦吧你,这种破地方哪来的火锅?”
小胖子露出狐疑神色,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孩子们陆续醒来,商量着今天作何安排。没过多久,老修女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
徐忍冬一眼瞥见修女,立刻站到叶清流前面,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老修女的视线,不让她看见叶清流手中的米糊。老修女那双死鱼般的浑浊眼珠环顾一圈,枯槁的嘴唇蠕动起来。
“小杂种们,都给我出来!”她用教鞭敲打门框,声色俱厉道,“不许磨蹭,都跟我下楼!”
众孩童神色不安地对视一眼,没人敢违抗npc,都乖乖跟着下楼。
来到一楼客厅,老修女指着黑板,质问是谁偷了粉笔。孩子们都很惊诧,毕竟大家都是昨晚才进入修道院,黑灯瞎火的谁都没有注意到客厅角落里还有这么块黑板,又有谁会来偷粉笔?
徐忍冬默默地站在人群里,一声不吭。
老修女质问无果,冷笑道:“呵呵,好啊!你们这群小兔崽子,都不肯说是吧!那就一起受罚!你们给我一个个站好!都把手伸出来!”
她摆弄着手中的教鞭,眼睛阴恻恻地盯着孩子们,很显然不会手下留情。孩子们面面相觑,几个胆小老实的已经乖乖站好,等着老修女来体罚。
徐忍冬忽然注意到小胖子朝他这里瞟了一眼,那眼神不太对劲,徐忍冬顿时心中一紧。果然,小胖子扭头朝老修女道:“修女嬷嬷,其实昨天晚上……”
徐忍冬冷静地打断他:“昨天晚上,婴儿好像饿了,一直在哭。”
小胖子一愣,眯起眼睛打量着徐忍冬。老修女听说婴儿哭了,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你们喂它吃东西了吗?”
徐忍冬直视着老修女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就喂了点水,哄了好久才不哭的。所以我想,今天就罚我们几个大的行吗?它太小了,要是今天也不给它吃东西的话,它一定撑不住的。”
老修女脸上闪过一丝阴森的笑意:“你倒是考虑得很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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