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随意扫了眼牛车,本并没有在意。却见这辆牛车见了官兵非但没有退让到一边,反而直冲他们而来。
莫说是雷横,就是一帮官兵又哪里见过寻常百姓胆敢如此。还不等他们开口,“啪”的一声鞭子的爆鸣响彻半空。
就见那赶车的大汉挥鞭高喝道:“你们不长眼啊!还不快让开,撞死你们俺可不赔!”
乡下的路本就不宽裕,牛车又行在路中间。縻貹之前在草原牧羊纵马何曾让过他人,丝毫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问题。
可一帮官兵们不这么想,一个个拔出腰刀围拢上来,怒骂呵斥声不绝于耳。
牛车奔行的速度不快,在前面士兵的恐吓下很快停了下来。
雷横近前几步,正要瞧一瞧这胆大包天的泼贼,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尤其是对方背上的两柄镔铁阔剑更是让他刻骨铭心。
“小心!他们是真的梁山贼人!”
雷横神色骤变,从一个士兵手上夺过朴刀,霍然高呼道。
这时之前和梁山有过一战的士兵也陆续有人认出了孙安,一个个如临大敌后退几步。
听到雷横的话,秦锋有些疑惑。
什么叫真的梁山贼人?
莫非在梁山脚下还有人胆敢冒充梁山的人?
秦锋几人从牛车上下来,縻貹望望官兵,又瞧瞧秦锋几人,嘿嘿笑道:“想不到秦川你还挺有名气的,戴着面具都能让人认出来。”
他以为雷横是认出了秦川。
秦川?
雷横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道惊喜。
他之前就听人说起过梁山七英结义,如今的梁山之主可不就是秦川么。随后又想起之前一战的时候,孙安和宋万隐隐就是以一个面具人为首。如此看来,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定是那秦川。
如果只是寻常梁山头领,有孙安在他不愿多事。可如果抓住或杀死梁山之主,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他和秦川之前交过手,对方不堪一击。就是孙安比较难以对付,当初他和朱仝两个人都没擒下对方。正面硬拼的话,恐怕难以敌对。
诸般念头在雷横脑海一掠而过。
他自幼被寡母拉扯长大,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他敢拼敢打,今日有此良机怎可错过。
“戴面具的就是梁山之主秦川!弓箭准备,生死勿论!”
雷横高举朴刀,大声呼喊。
一个个士兵闻声向后跑出一段距离,收起腰刀,弯弓搭箭。
縻貹乐呵呵地走到牛车前想要抽出开山大斧,孙安按住縻貹凝重地说道:“縻貹兄弟,你留下保护哥哥。洒家和孟康、邓飞杀散官兵。”
“嗖!嗖!嗖!”
眼见一波箭雨飞了过来,縻貹、邓飞和孟康各持兵器将弓箭挡下。
“凭什么俺要留下?”縻貹满脸不爽的瞪着孙安的背影问道。
秦锋轻轻咳嗽了两声,淡淡说道:“一百五十两。”
“好啦,好啦!俺知道啦,烦死啦!你们还不快去,秦川让人家射成马蜂窝可别怨俺。”縻貹懊恼地摆了摆手嘟囔道。
眼见又是一波箭雨飞来,孙安带头杀了过去,孟康、邓飞紧随其后。
“他们只有五个人,此时不建功立业更待何时!兄弟们,杀啊!”
雷横大声嘶吼。
一个个之前没见过孙安的士兵兴奋地拔刀杀了过去,剩下那些神情忐忑的士兵也在雷横严厉目光的逼视下冲了上去,雷横心头暗喜却望向縻貹。
乡野莽夫,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