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后一块碎片

    公输晟心脏发冷，他不是红莲的传承者，至少现在不是。所以红莲火虽然在他体内，但同样也会清算他的罪。

    “杀同族，为罪。”

    ”杀气毕露，为罪。”

    红莲火只会清算违反这两个条例的人。

    “好在蛮牛不是人类，不然我就惨了。”公输晟的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的难受：“但那也是生命。”低下头，眼睛黯然失色。生命在眼前消逝的感觉令他十分痛苦，更何况这些生命还是因他而逝的。

    九头牛不是很多，但是它们体内的血气太过旺盛，谢尧峰一个人弄了几个时辰才弄好，天色早就暗了。

    “呼，终于弄好了。”谢尧峰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在一旁失落的公输晟。

    摇了摇头，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想通，他帮不了忙。巨力熊的副作用还没有消失，已经在山中央挂了几个时辰。

    “阿晟，我去蛮牛的洞府里拿石碑的碎片，你在这里等我吧。”谢尧峰轻语，现在蛮牛就剩下九头，洞府肯定没牛。

    “嗯……”公输晟点头不语。

    没有言语，谢尧峰离去了。幸存下的蛮牛此时都在昏睡。

    “救人之药，只要加上一点其他草药，就会变成害人之毒。”公输晟暗想：“药师跟毒师，说到底还是殊途同归，善恶一念。”公输晟抬起自己的手，望了望自己的掌心，他迷惘了。

    之前炼丹只是为了学习内力而已，但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炼丹这个职业。

    而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造成那些鲜活的生命灭亡，这样又和恶有什么差别？都说善恶有别，可是，在自己这里，他彷徨了，善恶他竟分不清楚。是因为喜欢上才迷惘。自己可以吗？真的可以练出救人之丹吗？

    那枚浓缩到极致的，沾有血腥味的活血丹此时还在他的药葫芦里。不，那已经不是活血丹了，应该是比毒丹更可怕的丹药。

    “如果，我炼不出救人丹药，那我就炼毒丹，只炼不用。”救人药难制，但是毒丹却很容易制作。

    他喜欢炼丹，不管是普通丹药还有毒丹都是一样的。

    “殊途同归，救人药可以害人，但是害人药同样可以救人，这取决于使用的人……”

    给那些真正需要这些药的人，药可救命，亦可伤人。毒可致命，亦可攻毒。用处不同，对人不同，效果已然不同。

    想通了这些，公输晟的心情旷然开朗起来。不自觉想起了几个月前在红莲上看到的天然八卦图。那时，他就感到了一丝悟，但是说不出悟了什么。

    现在他明白了，这丝悟一直潜藏在他身体里，在他真正想不明白的时候才会发挥作用。

    深吸口气，发觉满天星辰甚是璀璨，清风还夹杂着草药的芳香。

    因为啊，错的本就不是力量本身，而是使用力量的人。

    清晨，谢尧峰归来，带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他看了一眼一脸开朗的公输晟，心情不自觉好了起来。

    他知道他的阿晟已经想通了。

    “还差一块碎片。”谢尧峰默默道，他之前是根据石碑的断痕来推测大概的碎片的，现在看起来那时的推测并没有错。

    公输晟能感觉那块碎石散发出不少“念”，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感觉冥

    冥之中在影响自己的情绪。

    “哞……”蛮牛醒了，此刻正有气无声地啼叫。看到公输晟时眼睛瞪得十分大，但仔细看的话能发现里面没有恶意，因为那里面竟都是如巨力熊一般的恐惧。

    “这……”谢尧峰有点无语。

    “我还是先离开吧。”公输晟无奈道，他可不希望自己把仅存下来的牛吓死。

    “不，不用，你走了我拿什么问它们？”谢尧峰傲然一笑：“还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袭击巨力熊呢，得问清楚。”

    “也对。”公输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大哥你问。”

    “咳咳。”谢尧峰咳了几下，一眼盯住领头牛，领头牛并没有死，它活了下来。

    “说，为什么要袭击巨力熊？”眼中寒芒绽放，要是平时，蛮牛一定会把谢尧峰顶死，但是现在它们的处境非常不秒，也就放下了之前的姿态。

    蛮牛红着眼睛盯着谢尧峰，谢尧峰心里有点发毛，要不是蛮牛现在特别虚弱，他可不敢这样跟它们说话。

    “哞——”蛮牛一点一点，慢慢地叫着，向谢尧峰叙述着什么，说到最后还一副受欺负的样子。

    谢尧峰开始表情还很正常，只是后来越听他脸色越腼腆，听到最后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有点心虚地看着蛮牛，谢尧峰不好意思说道：“这真的是我的问题了……”

    公输晟不知道谢尧峰为什么能听懂兽语，看着谢尧峰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他猜测蛮牛袭击巨力熊这件事一定跟谢尧峰有关。

    “它们说什么了？”

    “它们说……”谢尧峰这副腼腆的样子，让公输晟特别不适应：“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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