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磊落,遇事不惊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李大人描述的恶人。是不是,他们之前有误会。布丁找到一块假山石,坐在上面仔细回忆来龙去脉。想起李大人是从王恭厂现场找到崔金龙的账本,从而,导致二人对质朝堂,局面对崔很不利。不料,魏阉出面力保,李大人反被杖责,而崔全身而退。然而,崔并不买魏阉的帐,引起魏阉的不满。前不久闹的飞贼,就顺理成章的被看成是魏阉派人刺杀。布丁想到这,不由暗暗敬佩李大人选的时机太合适了,不用解释,不用作假,自动就栽赃给了魏阉。不对!布丁猛然醒悟,这样一来,李大人应该是知道魏和崔之间不和的事,那么,他干嘛还要针对崔?这中间到底谁在说谎?
一夜相安无事,布丁白熬了一夜。刺杀行动根本没执行,满心疑问想找李长河问个清楚。也没回房补觉,直接走上大街,按照马大胆提供的地址,来到他住的农庄。
布丁把想了一夜的猜疑说给马大胆听。马大胆想了会,道:“但凡你遇到真正难题都会第一时间来问我这个军师,看来,我在你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
布丁道:“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马大胆道:“这三方人,到底孰好孰坏,咱们不妨采用排除法。先排除魏阉。因为,他是大奸大恶,已经板上钉钉了,毋庸置疑。崔金龙和李大人这两方面,必然有一伙在撒谎。”
布丁道:“也可能他们彼此误会了对方。”
“那你心中偏向哪边?”
布丁摇头叹气,脑海浮现起和蔼可亲的李大人,和一脸正气的崔金龙,玩世不恭的崔银龙,布丁觉着都不像坏人,道:“我觉得可能是彼此误会了对方。”
马大胆道:“李大人猜疑崔金龙的根本在于崔在王恭厂案发前倒 卖 军 火,是吧。”
“嗯。”
“那么,他一定很有钱,可钱呢?据你所说,打赏一次给人二钱银子,也不怕遭属下耻笑。”
布丁恍然大悟,“如果,崔金龙没撒谎,说给魏阉十两银子的事属实,那就说明,崔真的很拮据,家里没钱。试想,他若是倒 卖 军 火有的是钱,干嘛为钱去得罪权倾天下的九千岁呢。而这样一来,又自动推翻了李大人的说法,他并没有倒 卖 军 火,王恭案跟他也就没什么关系。”
马大胆道:“反过来讲,崔撒谎了,他给九千岁送去了价值不菲的财物,那么,魏阉就没有理由跟他反目,而他为何一上来就断定刺杀必是魏阉所为呢,而李大人又如何巧妙的把握这个机会的?哈哈,这么简单的事,竟难倒了你这个狐狸,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布丁一拍大腿,有所悟道:“这叫当局者迷,现在我给你个新任务。”
“说。”
“既然,李大人这边也不简单,那我不得不防着点。我要两头查,看看到底谁才是大奸大恶。”
“好,你有什么计划?”
“现在坊间流传这样说法,李大人这边跟信王走得近,上次在朝堂,魏阉保下崔金龙,惹得许多非议。而李大人也多亏了一人力保,才不至于丢命。”
“谁呀,敢跟九千岁叫板?”
“天底下,敢跟魏阉叫板的只有一人——信王,他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一母同胞,血浓于水。所以,皇上对他也是极好的。我曾听白统领讲过,当今朝堂,就这两股势力相互角逐。信王毕竟年轻,势力偏弱,朝廷里凡是敢跟魏阉作对的都跟着他,势力与日俱增。”
“哦。你是要我投奔信王府是吧,可我这样子,无门无路,也无一技之长,如何能混进府去。”
布丁道:“信王府门口贴着告示,广招天下豪杰。只要会一技之长便可入府做幕宾。这一点他效仿李世民,在府内开辟了一块园子,取名为:名士阁。单凭这一点,便可看出他的志向。”
“嘿嘿,惭愧得很,如果他们招水军,我倒是可以一试。”
“我的军师,何时这般谦虚了,你忘记了你的家传阵法了。在三勇士墓,多亏了你的阵法知识。”
“啊,那都是哄哄小鬼的把戏,我从没真正在战场真人演练过。”
“信王若有问鼎天下之意,他必然急需一些能排兵布阵的将军。而你,恰恰会这一方面的东西,你去应招,把你那两排伶俐齿,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展示出来,我想应该能过关。”
“假设,我真过关了。进了那什么名士阁,我做什么呀?”
“跟我一样,入了府,你就没事多转转,多看看,把些见闻告诉我就行了。”
“好说,我去试试,嘿嘿,咱俩一正一反,都是奸细。可我这么做,两面都得罪了,有啥好处呢?”
“哼,好处,几十万冤魂在等着咱们替他们昭雪。我要找出真正的元凶,定将他大卸八块。”
“布大班主,说话可别闪了舌头,就咱俩这草民顶多也就了解下真相,别的什么也干不了,你以为这是在老家吗?在临淄你能呼风唤雨也是因为有布老爷支持你,他一走你就差点给马彪文冤死你忘记了吗?”
“说起冤枉,京城这几十万人才叫冤,我在老家受的那点冤枉不算什么。再说了,帐要一笔笔算,老家的帐我迟早回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