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嗯,那就好。”
“兄弟啊,你快说,我该怎么谢你啊?”
“刚刚就算是谢我了。”
“那怎么行,这样吧,银两你不要,女人嘛,杏花桃红谁的你稀罕谁,不用跟我说,直接进去耍便是,就当是自己家。”布丁刚待拒绝,尤四娘旋即道:“金钱女人你都不缺,那就只有屋子了,男子汉大丈夫,得有个像样的宅子。有了宅子才好金屋藏娇,三妻四妾啊,对,就这么办了。回头,等老张他们把门房修好,就叫他们去你家,趁这几天你把家里东西拾掇出来,没地方住,先临时住到姐姐这里。”
布丁摇手道:“哎,那怎么行,这要叫布老爷知道,那还了得,如今,你这寻翠坊已是官办。万一有人栽赃陷害,说我贪用公银,我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尤四娘一掐腰,蹦高道:“哪个敢,乱嚼舌头。是老娘自个儿掏腰包,给亲兄弟盖屋子,谁个儿管得着。”
布丁才待说不行。四娘捂住他嘴,道:“行了,好兄弟,啥也别说了,你不是中意吴家千金吗。你想就她那样的身份,你那破宅烂院子怎么把人家往里面接呀?你好意思吗?”
布丁奇道:“这事你也知道?”
“谁不知道啊,整条东门大街,谁不知道你和吴小姐幽会去江边发现死尸的事啊。”
布丁小脸发红,卡壳了。
“行了,这事就交给我了。宴席快开始了,陆续有人过来,叫人听见就不好了,我这就去招待,你没事可以去找桃红
玩玩。”
走到门口,回头道:“杏花哪儿,你还是别去了,最近,你那个跟班小马常偷着过来。每次来,还嘱咐别叫你知道。”
“是吗?”这个是今天布丁听到的最有意思的消息,嘿嘿直乐。
今天的宴席是布丁这辈子喝的最不痛快的一次,元丘没来,同桌的何大劲,乔四,马彪文和通判吴征,这几人都和马彪文打的热乎,自然和布丁不对付。而戚师爷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称有要事待办,匆匆离席。这些人马屁话不绝于耳,布丁听着听着就厌烦了,以上茅厕为由,敲开杏花房间,见杏花衣冠不整,面色有异。布丁拿眼在屋里来回一扫,就看见床下有一个裤脚露在外,布丁嘿嘿一乐,走过去,把马大胆从床下拽出来,道:“我的军师啊,你来这耍,难道不给钱吗?”
“给呀——其实,不用给。”
“那你躲什么啊,难不成布头能吃了你?”
“嘿嘿,我乃将门之后,叫你们知道我流连此等风月场所,回家非叫老爹拆了骨头不可。”
“杏花姑娘这么年轻貌美,难道配不上你这将门之后,你不如,把她赎身回去,自此光明正大,长相厮守。”
马大胆没词了,他倒真想,可不敢。万一叫爹知道此女出身,非杀了他不。
杏花闻言,喜上眉梢,过去抓住马大胆手道:“赎我可不便宜,恐怕少说也得三百两银子吧。”
布丁道:“你上一任,唐钕岐不过才五十两银子。”
杏花道:“哦,她的事我听桃红说过,因为对方是师爷,不能不让。再者,唐钕岐后来跟尤四娘不对付,她也很想扔掉这根眼中钉,才半卖半送做了个顺水人情给师爷。我现在可是招牌呢,牌子正红,没个三百两是不好办,你个小捕快够你攒一百年的了。”
布丁道:“钱不是问题。”
马大胆拽过布丁,悄声道:“你是想动用三勇士墓中的财物吗,你动可以,但我不要,我乃将门之后,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我绝不碰人家的东西。”
布丁道:“谁说我要用那个,眼下,四娘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请,我正好叫她还人情。只要你愿意,事我来做。”
马大胆道:“先缓缓,容我回去考虑考虑,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杏花在旁虽听不见,但看表情已猜出一二。默默坐到椅子上,望着窗子发呆。一脸落寞,表露无疑。
第二日,马大胆得到一个消息,昨夜,寻翠坊三楼一个姑娘离奇失踪。布丁马大胆赶到,失踪者果然是杏花,桌上有一首诗:辗转风尘奈若何,逢场作戏假亦真。只待终身托付时,君却笑我贱出身。只好将身赴南海,余生变作木鱼人。
马大胆看完信,大吼一声,就待投身窗外,布丁一把将他拦下。
“她死了,她死了。”
“哪里有说她死了。”
“将身赴南海,不就是说她跳海自尽了吗?”
“笨蛋,连我都看明白了,她余生变作木鱼人,什么人伴木鱼,自然是出家人,什么人在南海,当然是观世音菩萨。”
这么一说,马大胆情绪稍稳。不过自此,马大胆情绪低落,整日闷声不语,如同木头人。布丁也不去烦他,他知道心伤得用时间去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