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以前干的那些坏事都说出去,那你可真就危险了。他们告到衙门,衙门也包庇不了你。”
“哼,我跟野菜从光屁股玩泥巴时就在一起了。十几年的交情,岂能因为几句话就断绝了?”
“布头,我说句小人话。‘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啊。你把这么大的赌注押在十几年交情上。万一,你想过吗?你刚刚不是还说有万般对策吗?”
“哼,我对自己兄弟是不会有对策的。就像你,我们才认识几天,我不是也把心交出来了吗。你若背叛我,我一样死得很惨。”
“我马大胆堂堂临河村将门之后,岂能做那种背信弃义之事。可你忘记了袁文吗?在山里……”
布丁道:“休提袁文,他跟我虽说从小相识,却从不曾深交。而且,虽说他出卖了我一次,但我知道他的苦处,并不怨恨他。你看,他现今不是很听我的话吗?”
马大胆道:“布头我劝不了你,但我总觉着你有时胆子太大,过于相信人,我爷爷曾跟我讲起,太祖当年就因为轻信,吃过大亏。做大事,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全信。”
“行了,你够啰嗦的了,等我的好消息吧,叫你看看什么叫兄弟。”
阿娇道:“就是,布丁哥哥说的就是对,我也相信,野菜不会这么没骨气的。”
大牙道:“嘿嘿,马大胆,你就看着吧,俺们这些伙伴的情谊
有多深。”
马大胆道:“最好是能叫我嫉妒。不过,从今以后,别说你们,要带上我,是我们。”
“哈哈哈,好的。”
到了路口,马大胆和大牙结伴往东门走去。布丁先送阿娇回家。
到了阿娇家门口,阿娇撒娇耍赖就是拽着布丁衣角不让走。“哥哥,你每次来都不进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进去喝杯茶再走,天黑还早着呢。”
布丁道:“小声些,夫子听到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我爹听我的。你是我哥哥,一直都是你保护我,我爹早都知道的。”
“可你爹是严厉古板的人,我见了他很怵头。”
“咳咳。”闻声扭头一看,布丁立觉头皮发麻,城里最叫他怵头的人此时就站在面前,只见周夫子背着手,目无表情,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布丁。
布丁忙赔笑:“夫子安好,学生给你请安。”
“布丁啊,你认为我很严厉我不否认,但古板吗该作何解释?”
布丁道:“哪里哪里,夫子严厉是治学有方,古板吗,可能是学生错觉。”
“哼,若是不严厉怎能管教的了你这等泼皮。若是不古板,像我们这样的穷酸出身,谁还会对我有一丝的尊敬。朱公有云:治学严而……”
布丁只觉脑袋嗡声大作,急忙插话道:“学生受教了,就此告别,恩师保重。”
“哎,急什么,我还没说完,烨才终于知道学业的重要,现在大有长进,你近期就别再骚扰他了,今年乡试,稍加努力,他还是很有希望的。”
“既然夫子这么说,我一定做到,告辞。”
布丁急于脱身,再跟夫子咬文嚼字说下去,自己就给酸死了。
不想,阿娇一把拽住布丁衣角,撒娇道:“不行,我爹你也见到了,不是你想的那么凶吧,你不能这么就走了,去家里喝碗茶再走,我要亲自给你沏一杯姑母托人给捎来的据说是贡品茶,你尝尝,好喝得很。”
周夫子其实也并不反感布丁,布丁上学堂时,没少敲他竹板,但为人师者,哪个度量不大。捣蛋孩子见多了,况且布丁一张小嘴还很会哄人,每每被他气的半死,抓来敲打时,布丁小嘴呱呱一说,往往重刑就改轻判了。还有,阿娇也起到作用,死党一般混迹在布丁身边,夫子谁都敢管,唯独管不了阿娇,阿娇在他眼里那是心头肉,眼中宝。放在手心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阿娇一哭二闹两大法宝只要一使出,周夫子立即乖乖就范,宝贝疙瘩想怎样就怎样。所以,阿娇耍赖拽着布丁不让走。周夫子便道:“这样吧,布丁啊,反正你家离此不远,就进屋歇歇脚,喝杯茶,共叙你我师生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