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大家在这里吃饭休息。
素湖楼有两层,装饰精致典雅,众人直接上了二楼,唯独萧典连门也不进,就蹲在了酒楼的对面。
杨幕有生以来还从未进过如此豪华的酒楼,不免有些拘束和好奇,八人一桌,大家落座,邵无白做东,将掌柜的叫到跟前,吩咐他将素湖楼最好的菜肴尽都点上桌来,又要了两壶黄柑酒,六合垸离洞庭湖不远,这黄柑酒又名‘洞庭春色’,出自洞庭东西山,柑虽桔类,而其品特高,芳香超胜,为天下第一,黄柑酒极其难得,江陵府惟有这素湖楼才有的卖,肖无畏好酒,闻的酒香不由得赞道:“果然是好酒,醇香扑鼻还夹杂着果香,肖三不枉此行”接着店家陆续的将菜肴上齐,‘剔缕鸡、烧狍肉、玉兰广肚、花蕊炖肝、耗油鲜笋、菠萝拼火鹅、云腿烩腰润,西湖醋鱼羹......。’这些菜肴不仅香气扑鼻。而且样式精美令人大动食欲。
邵无白终于找到当年临安城血案的罪魁祸首,与北武盟的矛盾、冲突化解有望,又遇到了曾经的大辽太子——萧典,可谓喜事连连,此刻北武盟第三把交椅的肖无畏和宗义的爱子——宗宝就在堂前,他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恨不得把素湖楼最好的菜肴全都端了上来,他家中下来殷实,这点破费也不在话下。
杨幕举筷大快朵颐,平生以来还是头一次吃到如此美妙的食物,专捡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混乱塞入口中,他和宗宝的筷子不时碰在一起,奈何对方身高臂长,在夹菜上略逊一筹。
邵杰看
着二人抢菜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我去请那辽太子一起进食,从昨晚到现在,他还未吃过东西,想必早已饿了。”宗宝撅了撅嘴道:“他不通人情,简直就是冷冰冰的石头,理他做甚?白费这等力气。”说完运筷如飞,在杨幕下手前将一条鹅腿抢先夹了去。
邵杰笑笑道:“他不来是他性子怪异不通人情,我不去就失了礼数,这吃亏的事情我岂能去做?”
邵无白微笑着点了点头。
邵杰下去不久便回来,他微笑着摇摇头,看来是铩羽而归。
宗宝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这是徒劳,果真白白跑了一趟”
邵无白站起身道:“邵杰你辈分比他低,这请人的事情本当由我去做,岂能让你代劳”
宗宝急道:“邵伯伯那辽蛮子不懂礼数,你还亲自去请他?”
邵无白微笑道:“就是我亲自请他,他也不会上来的”说完径直下楼去了。
宗宝不解,心想这邵氏父子也真执着,明明知道那辽人蛮子不会接受他们的吃请,却偏偏不死心一趟趟的下楼去请。
肖无畏却是心悦诚服,邵无白做事滴水不漏,萧典固然不会接受他的恩惠,明知会被拒,有失身份和脸面,但这份人情无论如何要送到,礼数没有丝毫的欠缺,邵无白做事果然大度
杨幕坐在窗边的一角,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就见邵无白与萧典说了几句,萧典却是默然不理,邵无白无奈之下只好摇了摇头折了回来。
肖无畏提起酒壶倒了满满一碗,“邵会长大人大量,肖三很是佩服,敬你一碗。”
邵无白微微一笑,一饮而尽笑道,“洞庭春色,饮后如沐春风让人回味无穷,仿佛置身与洞庭水色之中,果真是好酒,只是萧兄弟没有这等口福。”
杨幕从窗外望去,只见萧典从怀中掏出两个铜子,在旁边的烧饼摊上买了两个烧饼,蹲在地上吃了起来,他吃了几口便举起酒壶晃了晃,酒壶中早已做空,半滴酒水也没滴下。杨幕突然觉得萧典很是可怜,在这世人没有亲人,没人痛没人爱。恻隐之心顿生,找了一个大碗倒了满满一碗‘洞庭春色’,接着双手端着碗便下楼去了。
宗宝笑道:“你这傻小子,辽蛮岂会喝你的酒,还不如倒了喂狗。”
杨幕也不理他,小心翼翼的端着酒碗走到萧典身边坐了下来,将大碗放在地上,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面饼道:“箫大哥,这是你在庙里给我的面饼,杨幕不能白受别人恩怨,这碗酒便算我还你的情了。”
箫典一愣,随即闻到酒香,叹道:“好酒”拿起酒碗喝了一口,接着从杨幕手中抢过那个面饼,却将自己手中的烧饼递到他手中,杨幕心中一喜,箫大哥竟然肯喝自己送来的酒,邵伯伯和邵杰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心中不由的骄傲起来,这一口烧饼吃在口中简直比在素湖楼上的鸡鸭鱼肉还要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