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临骨的洁癖有些严重,这次她完了!
果不其然,他猛地退开了身子,条件反射的抬起了手,气氛陡然便得有些恐怖。
他强大的内力一展,瞬间让所有人都喘不上起来,众人脸色变得微微惨白。
“该死。”他是真的生气了,刚要挥手,却被我一把拦了下来。
“太脏,你不要沾。”我冲他微笑,一步挡在他的身前,低头厉声道,“白默,你还愣着做什么?”
顷刻之间,黑影一闪而过。
一股鲜血就溅在了我的鞋面和裙角,像腊梅侵入了黑色衣裙,我嫌恶地皱了皱眉头,退后一步。
“啊……我的胳膊,啊,救命,救命……”
接着,传来女子凄厉的嘶喊,一根断臂在桌脚滋滋喷血。
“师姐,师姐,你没事吧?”刚刚起哄的几人有些崩溃地扶住了女子。
“你们,你们是哪派的,报上名来,竟敢伤我师姐,我们不共戴天!”最年轻的女子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了。
“小姑娘,如果你想和你师姐一样,我不介意你一直指着我。”我虽然在笑,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森然。
与此同时,一块黑色刻纹腰牌就重重的落在桌上,老板却未从混乱里抽离出来。
“我要天字一号房,立刻!”他的声音带着压迫性的怒气。
老板回神,执起腰牌一看,震惊的看了眼卫临骨,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恭敬的迎了出来。
“原来是您,恕在下眼拙。您快请,天字一号房早已为您备下,就待您的到来。”
众人惊愕,纷纷都在猜测,他的身份。
他将腰牌收入袖中,跟上老板上楼梯,完全没再搭理我。
“我先上去,你闯的祸,你自己解决。”
“……”
我本就没指望能得到他的感谢,但他也不能这么卸磨杀“驴”吧?
还是我的“夫君”呢,有这么对待自家“妻主”的吗?
那位“师姐”已经被送去就医了,只剩地上一大滩热乎乎的血迹。
眼前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师妹正瞪着我,而且大有我不赔医药费就把我揍死的冲动。
她们还执着于让我自报家门,计划找我所属帮派寻仇。她们眼瞎到没找卫临骨的帮派报仇,找我一个江湖之外的人做什么?
但我又不能,让白默全把她们处理了吧?
其实,对于白默太过草率把剁胳膊的行为,我还是有些吃惊的。但我很欣慰,她本是暗卫,手段狠辣,还算手下留情了。
“说不说!你究竟是何人,怎敢如此猖狂!”她直接抽出剑指着我,不停地质问着。
“……”这是我的愕然。
“好了,别打了。”老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皱着眉喊道,“公子要休息,你们再吵就全部轰出去。”
“……”这是我的无语。
那“师妹”转头愤恨的骂道,“狗屁公子,他有什么资格住天字一号房!让他滚出来,我要为师姐报仇!”
老板用一副姑娘你太傻冒,外加一副姑娘你活腻歪的表情,同情的看了眼她。
“小姑娘,明天你就会见到他了。”
“是吗?不过,他到底是谁?”
再场的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老板,等待着她的回答,静悄悄的。
老板眼带崇敬和仰慕的星星,恭敬无比的说出了几个字:
“南渊九华剑,公子卫临骨。”
“……”
“哐……”那是“师妹”的剑无力掉落在地的声音。
下面大厅里的那些人肯定是流泪的,因为她们不仅惹怒了连五宗掌门人都忌惮三分的公子,而且有人还调戏了那个江湖的传说。
我目睹了她们五彩斑斓直至黑透的表情,略感同情的摇了摇头,然后上楼。
天字一号房。
我推门而入,就见他端坐在床榻上,早已沐浴完毕,发丝还带着水汽。
“出去。”他偏头不看我。
“难道,你要我露宿街头?”我调笑的看他,笑的暧昧,“曾经有人说过,自己是我的夫君,现在是要翻脸不认人了吗?”
“闭嘴。”他的情绪真是比变脸还快,让人难以招架。
“我叫了午饭,你先休息一会吧,等会吃饭。”
不再逗他,我从柜中抱出两床被子,来到外间铺在了地板上,全当做床。
用完午膳,下午稍作休息,醒来就已经到了晚上。
小二端来了晚餐,一一摆在桌上。
“小姐,请用。”
“嗯。”
半天不见卫临骨出来,我转回内室去叫他,发现他还睡着。
“这家伙,真是的!”
他并没有取下面具,露出的红唇微张,浅浅的呼吸着,褪去白日冰冷,现在的他单纯的像个婴儿。
发丝落在身下,黑亮的秀发宛若盛开的花,将他托起。薄被搭在腰上,白色单衣微微滑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却隐约露出数道可怖的疤痕。
我伸手将被子拈到他的胸口,将几缕发丝从他脸颊旁拨开,他却依旧熟睡着,不见转醒的征兆。
我微微一叹,关上一侧通风的窗,夜晚的风还是凉的,他竟然不关窗就睡了。
回到外室,我随意的吃了些东西,就让小二把东西端了下去。
另外吩咐他做些鱼汤,装在保温盅里带上来,等着卫临骨晚上醒来喝。
但,我直到睡着,都没见他醒来。
可是,第二日清晨,我发现桌上的鱼汤喝的只剩一点了。
我望向屏风里,那还在熟睡的背影,唇边勾起了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