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抽开手,想要往身后藏去,我微微眯眼,“等一下……手拿出来。”
他摇头,我坚持,“乖,拿出来。”
他终于向我展开手心,我翻过他的手背,点点红斑让我一阵心疼,我责备道,“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油溅的,过两天就好了。”
我还是不放心,取过清凉膏为他处理伤口,他就默默的看着我,眼中尽是温情。
我暗叹,看来他有秀手一双,但用错了地方还是发挥不出作用啊!我也想吃到爱人做的饭菜,但若以他受伤为代价,那我还是不吃也罢。
“这两天不要动水了,出去也记得好好保暖,知道吗?”
“好了,知道了,离凰怎么这么唠叨?”语气一转,他微有失落道,“不过,身为男子不会做饭,离凰会嫌弃我吗?”
“当然不会。”我噙上一丝笑意,故意吊他的胃口,“其实,我的清商还是有优点了……”
“什么优点?”
“就是,菜做的虽然不好吃,但菜的卖相还是比醉仙楼的大厨更胜一筹啊。”
他扑捉到我调侃的笑意,转身就扑倒了我的身上,“离凰,你笑话我。”
我顺势躺在绒毯上,伸手扣住他的腰,不让他挣脱,他就那样沉默的看着我,一上一下,相互纠缠。
他盯着我半响,突然重重的吻在了我的侧脸上,难得见他害羞道,“这个,代替刚才的新年礼物。”
我捧上他的脸,与他抵着额头,满含深情道,“这会是我最珍贵的新年礼物,我爱你,清商。”
爱你,便护你为珍宝,不愿累你一分一毫。
爱你,就永远不会嫌弃对方,哪怕他什么都不好。
我爱你,这便是我唯一的承诺。
————
今年墨都沾着新皇登基的福泽,京都里的官员们走亲串户,拜年拜的好不热闹。我下午依例去了皇宫向皇姐拜年,晚上便留在宫里用了晚膳,想着清商还在等我,我便早早的装醉告退了。
又是一晚的火热朝天,伴着满城的烟花,一夜风流。
第二日早上,清商坐在火盆边执着一本琴谱看的认真,我在书桌后写着拜年用的福卡,时而抬眸对视,会心一笑。
许久,我放下笔,站起来伸了伸拦腰,“嗯……总算写完了,这古人说年难过,诚不欺我啊!”
刚好荷姑敲门进来了,清商起身行礼,给我唯一的长辈应有的尊重,“荷姑,您来了。”
荷姑露出笑意,“殿下,清商少爷,我没打扰你们吧?”
清商微微摇头,浅笑着,“没有。”
我也笑道,“荷姑,瞧您说什么呢?”我发现她的手上拿着几张红笺,于是问道,“那是……”
“哦……我差点忘了,这是门口福袋里的福卡。”荷姑走过来递给我,“殿下,您看。”
我颠了颠那薄薄的十几张纸,“唉,还真是少的可怜。这送福的人少,今年我灵王府看来是沾不上喜气了。”
末了,我还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荷姑那样和善的人也有些不悦了,“殿下终归是殿下,那些人做得的确过分了。”
荷姑说的人我当然知道,不就是那批以苏曲文为首的文官嘛!
我展开一看,都是普通的武官寄送的,的确没有一名文臣的福卡。刘傅水和几名副将也没送福卡,想来她们必定会亲自上门拜访,这我不怀疑。
不过也难得,还亏的有人记得我,给我送福卡。照理说,初一过去,身为墨兰的亲王,就算官员不来登门拜年,这寄送来的福卡不过百也该有几十张吧。
这一个指头都数的清的福卡倒叫我心下失笑,虽在情理之中,但也在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即文官们对我无可奈何,又气又恨,招惹不起便远远躲起。
意料之外,即我已官复原职,手握兵权,她们依旧不搭理我,这算什么?
但我觉得我还是挺宽和的,总不能为了小小福卡生气,让他们觉得我灵王小气。
于是,我将厚厚的一叠精致的红笺递给了荷姑,挑了挑眉,“荷姑,这是我亲书的福卡,你派下人一一送往各位官员府邸,就说灵王送福了,让大家沾沾喜气。”
“这……”荷姑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笑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还有,最上面一封是给苏右相的,叫人好生送到。”
荷姑微微沉默,“……那楼施然的呢?”
“楼施然……”我念着她的名字,含着莫名的意味,“楼右相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看着荷姑离开的背影,我笑的有些神神叨叨,这下,福就快来了!
清商没有打扰我和荷姑说话,此刻才缓缓放下了琴谱,抬眸望向了我。
“难怪离凰清早忙着写福卡,看来你早就猜到了?”他虽是询问,却带着隐约的笃定。
我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不过,离凰怎么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我心安理得的摊开手,耸耸肩,“没办法,人一无聊总想找到事干,我无聊了,他们自找的,不怪我。”
“好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荷姑兴冲冲的来到了书房,怀里还抱着厚厚一摞的福卡。
“殿下,前厅里来了十几位大臣,说是来拜年……”
见他们?算了吧,我还是想陪着我的清商,过我的神仙日子。
“就说灵王病了,好生送出去。对了,给楼施然的礼备下了吗?”
荷姑递给我一张红笺,“嗯,这是礼单。”
“好,知道了。”
荷姑离开后,我盯着那一叠厚厚的福卡,捏着那张礼单,又继续笑的神神叨叨。
人啊,无聊的时候总会干点无聊的事,我说了,这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