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分成几桌的好处了,哪一桌一少下钱就知道是那一伙儿人,他们可都是重臣丢不起那个脸!真不枉我把外面那些流动商贩撵走占了这门独门生意!”
内侍伸出大拇指恭维道:“太子爷英明!”
司马遹颠了一下篮子不屑道:“就这么几贯钱谁会放在眼里,一会儿拿下去分了吧!说说今天听墙根听到些有用的消息没?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说道正事,内侍开始认真起来,回到道:“王太保的一桌子人非议殿下,看那样子对殿下充满了不屑!”
司马遹冷笑一声:“我不过是个纨绔,他们看不起也正常,没什么打紧的!还有其它的没?”
太子说自己是个纨绔,内侍自然不敢当真。这位太子精明着呢!这点从西园卖早点就能看出来。早点收入的几个子儿太子哪里会放在心上,但早朝前朝臣在此一聚或多或少的会谈论点当朝需要奏报的事情。几名伺候的内侍可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听到什么话再报告上去,这样布置,太子虽然不上朝也不至于对朝堂一无所知。这一切却被人看做胡闹,殊不知就是这样的胡闹,让人自觉的忽略了太子的才智,可以从容布置暗中下子。
就那刚才的事来说,内侍跟随太子日久对太子的脾气在了解不过。如果太子责备几句那才是没放在心上,如此这般不咸不淡就说明太子殿下记恨在心,心中指不定想着怎么报复回去,可以预见王太保以后再朝堂必然备受打压。内侍抬眼瞅了一下司马遹,眼见太子有点不耐烦接着道:“还有就是廷尉坐的那一桌说起个案子,城东的巧手一家莫
名其妙全死了,奴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什么蹊跷说来听听?”
内侍道:“太子爷以前跟奴说过,贾太后要扳倒杨骏能用的罪名谋反最为恰当,既然是污蔑就要制造证据。杨骏掌控禁军,私自动用军械的理由站不住脚。其他的就只有拿皇袍玉玺做文章!
可这几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出来,那巧手却是少数几个能织造龙袍的人。太子说完奴就上了心,还专门暗中瞧过巧手,他人虽然老却精神抖擞,离死早着呢!现在巧手暴毙定然是有人杀人灭口,说明他已经把证据做好了!这意味着她们离发动的时间不远了!”
司马遹对此不置可否眉头一皱道:“不是和你说了以后再我面前不要老是奴啊奴的,你怎么急记不住呢?”
虽然是责备,内侍不仅没有生出情绪反而有点感动道:“殿下对奴说过,一个人健全不健全,不在于身上是不是有那二两肉而在于心智是否健全,奴一直记在心里。奴本就刑余之人,宫里宫外也就殿下还把臣当人看,所以奴才不愿意改口。是怕这皇宫大院人多嘴杂,万一被人听到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坏了殿下的事儿!”
司马遹拍拍内侍的肩膀安慰道:“也罢,难为你了!真不愧是我的心腹,说说,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杨骏任人唯亲朝中党羽遍布。贾后要想拿下他需要外援,外援嘛除了宗室再无他人。近日楚王司马玮,淮南王司马允,安东王司马繇都已经进京,什么时候他们一起进宫就会什么时候动手!”
司马遹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厉害,这都能想到,这回咱们大晋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一定会被你坑死!”
“嘿嘿嘿!”
“桀桀桀!”
两人对视一眼,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内侍笑完又皱起了眉头,担忧道:“奴是担心杨骏那边,杨党里头不缺聪明人,他们若有防备,我们就难做了!”
司马遹拍了下内侍的肩膀道:“杨党当然不缺聪明人,但杨党势大杨骏又刚愎自用,根本不会把贾后放在眼里,也就不会在意那些聪明人提出的意见!”
司马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扔给内侍道:“你紧盯着皇宫,司马繇司马玮一进宫立刻通知我!”
“是!太子爷!”
内侍伸手接住瓷瓶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是香水!洒在身上比香囊的香味更浓,给你讨好贾南风用的!”
内侍打开瓶子一闻秒懂,贾南风虽然是皇后,却长得太丑。为了弥补自己的短板,贾南风可谓是绞尽脑汁。她不知道听谁说珍珠可以美颜,几乎搜刮了所有珍珠,还令东海王进献的珍珠每年不得少于五斗!
珍珠可不是铜钱,那需要人先潜到深海打捞足够多的蚌,然后剥开蚌的壳子一粒粒的攒。别说是五斗,就是一斗也难以集齐。为此东海王司马越苦不堪言,不得不派船到南边的土人手里购买。要不是太后准许他可以以珠抵收,东海王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上好下媚历来如此,这叫对症下药!内侍收了香水,问清楚香水的门道便到后宫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