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想说出我的看法,也不是不愿意和大伙一块去面对。只是有几个问题没有搞清楚前,我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洛更阑说出这些话之后,像是放下了心里的负担一样。不再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左右撸了撸自己的袖口像要跟人打架一般的样子。
只是她撸起了袖子后,即没有站起也没有盯着哪个挑衅。她慢慢地用左臂支在了桌上。眼睛在桌面上逡巡着,很快她就盯上了那只酥黄的烤野鸭。看也没有看一眼,周围已经全盯在她身上的眼光。右手攥起鸭腿,在空中转了一周。狠狠地把整只鸭扯下了一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本来只是想撕下条腿吃的。真的,我没打算吃独食的!”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大家的眼睛都在盯着她看。
绯日小礼抿嘴一笑。虽然很多时候她觉着这样做很失礼。不过又不得不承认,在洛更阑这么做的时候,她只是觉着有点好玩。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粗俗无礼的地方。“大家吃,都看着我干什么?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在鸭腿上啃了几口,看到大家还在盯着或着偷偷地瞄着自己。洛更阑不得不做出一副殷勤劝客的模样出来。坐在她旁边的黑本尼,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难得他居然没有和洛更阑吵嘴。
洛更阑身前的桌面上很快已经摆出了,两座小山一般的骨头渣和各种水果的残核。她居然还无一点淑女觉悟地,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对着桌边那两堆杂物呵呵地笑。像是她取得一个多么了不起得胜利一样。“你们吃着,我说两句。”洛更阑看了看一直静坐,根本就没怎么动手吃东西的绯日小礼。见绯日小礼向她点头,她便用手轻轻地在自己的嘴唇抹了一下后,开口道。
“我想知道绯日姐姐今后打算做什么?”洛更阑面带嘻笑地看着绯日小礼。绯日小礼皱了皱眉。这个问题她还从来没有认真地思考过呢。也许她不经意地想到过,但是距离得出答案还很远呢。“放肆!”绯日小礼还没有想出,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更合适。一个比雷卡还要粗壮的家伙,从雷卡的旁站了起来。嗡声嗡气地冲着洛更阑吼道。“你不要觉着我家小姐对你礼遇有加,你就能够登鼻子上脸了!”他说话的声音让洛更阑的耳朵感觉到了刺痛。不是说话的内容,只是说话的音量。
不过洛更阑没有理会他,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还在沉默的绯日小礼。她心中从来不认为绯日小礼算得上是一位合格的领导者。她甚至连领导者必须要有的基本条件都不俱全。很多时候,洛更阑只是把自己定位在打酱油的位置上。遇到了事情她最多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至于别人怎么做她没有兴趣关心。要不是身边一直有这个拌嘴的家伙存在。她对于来上书院都没有兴趣。
“前铁,你坐下!你就不能听更阑把话讲完嘛!”绯日小礼对这样的问题很头疼。这个人数已经不足百的卫队里。竟然还存在着两个泾渭分明的派系。一个是以卜太为、雷卡为首的老人,他们都是从原来的小礼卫队里挑出来的。忠诚的问题很有保证,可是他们全是些武夫。打打杀杀的事情,还能做得像模像样。虽然对上西家的日字军精锐,或者宫羽家这样的老牌卫队还要差上不少。但是也能比划比划。可是在谋略上,全是帮一根劲的货色。可是他们偏偏自视甚高。要不是那么巧合地在这里遇到了,同样是老熟人的卜太为和雷卡。
就是绯日小礼的话,他们也常常不以为然。认为把事情交给他们就是了,至于怎么做,一个根本就没有在军中呆过的女子就不要插手了。另外一派就是隐然奉洛更阑这个女孩为首的新加入的人。他们之间处处都要争个高低。这一年来,绯日小礼一大半的心思,就是用在调解他们的纠纷之上。在那几个月新人严重换舍的时候,这两派的对立更加的尖锐。一段时间,绯日小礼甚至想过干脆把新人全都赶走算了。只是这个念头,因为洛更阑出色的谋划能力。让绯日小礼忍了下来。
“你可以说得更细点吗?”绯日小礼的直觉中,隐隐听出了洛更阑这个问题的意图。只是她还没能理会的更清晰。“我这样问吧。”洛更阑站了起来。眼睛在不经意之间,和坐一旁的黑本尼交换了一个意见。她们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那个在别人看来只是木木呆呆坐着的黑本尼,根本就是在一直发愣。洛更阑看了他一眼后,便自信地笑了笑。坦然面对着绯日小礼投来的质询般的问话。
“绯日姐姐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聚在你的身边嘛?或者说你为什么让我们呆在你的身边?这有时候是一个问题,有时候是两个问题,有时候又是无数个问题。”绯日小礼的神情无比凝重,她虽然在自己的心底早就有了决断。甚至还向自己哥哥透露过自己的决心。可是一直一来,这还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份决心。它没有变成自己的行动目标,更没有在自己的手中实施。走出这一步,比在自己心中下定决心还要难千万倍。这一步走出后,就万难有反悔的机会了。说起来,自己的决心原来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定。
“姐姐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聚在你的身边,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们呆在你的
身边嘛?你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是这样吗?”洛更阑有点失望。她甚至打算马上坐下来再大吃上一顿,然后看能不能找个更舒服的混吃混喝的地方。“我一直都很茫然!”洛更阑没想到自己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自己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的回答。
她想过绯日小礼装作很激动、装作很伟大、装作很正义等等那些大人物要举事之时能够发表的演说。她也不介意在暗中帮她鼓动一番。毕竟是她把自己带到上书院的。平常对自己也很客气。好吃好喝的也没有少从她那里拿。“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甚至觉着什么样的境遇我都能坦然去面对。你们应该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可是我慢慢地发现,有些事情真得发生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退让不能让我得到,我以为自己妥协了就能获得东西。直到那天,我真得要面对最亲的人刺来的剑时。我忽然觉着我为什么要忍让?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拿着自己的命去妥协?所以我要反抗!我把你们找来没有什么大的想法。就是想对抗那些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的人!所以我是自私的,我也不强求你们为我奉献什么。你们想留下来,我就管你们吃喝,我们一起挣出来我们的自由。这就算是我想要做得事情了吧。”绯日小礼像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力。说完了这通话,连再去注意洛更阑的精神也没有了。洛更阑的眼睛偷偷地瞄着黑本尼,黑本尼仿佛入定的了云寺秃头。一动不动,一点表示也没有给洛更阑。
“是不是就觉着自己聪明啊?”牙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壶酒。无比得意地坐在安多对面的一张桌子上,拎着酒壶尽情地嘲讽着垂头丧气的安多。“这是被别人扔回来第几次了?你说你怎么就不死心呢?现在这个时候,谁不知道明天就要进山了呀?你先逃了次‘天阶’的黑堡不够瘾,被人赶回来居然还想偷偷地先出东城门!你说你怎么想得?这一晚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是不是你?”安多忽然瞪大了眼睛,起身盯着牙雀。“说什么呢?”牙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笑。不过她的酒壶遮得很及时。安多根本没有看出异常来。“我明明计划得很周密。乐大姑娘她们也被我成功引到了‘天阶’那。这样我即使从‘天阶’那逃不下山。也应该能从东城门提前进山的。”安多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一下眯成一条根本看不见眼珠的细缝。
“可是深更半夜的,东城门怎么一下围了那么多的人?麦老头那个混蛋也亲自过去了?”“你瞪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麦老头那个混蛋!”牙雀把酒壶放在桌子,狠狠地向安多回瞪了过去。她至少在气势上从来没有输过安多。“你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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