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桦睁开眼睛时,天色刚蒙蒙亮,放眼看去单人床上已经没有人了。他摇晃着闷闷的脑袋坐起来,昨夜只能在两人的沙发上委屈了一夜。
下楼看到一家三口默默无声的坐在客厅里。李枫桦觉得气氛十分压抑,一家人不是有谈不完的话吗。现在郭福鱼面临高考,妈妈不是应该唠叨他好好学习?爸爸不是应该鼓励他不要怕,顺其自然就好吗?
在看到残疾的两人,李枫桦一时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份沉默才好。
“小李醒啦,饿了吧,快洗洗吃饭。”郭妈妈温和的笑道,无论她怎么温柔,李枫桦总觉得她的笑容中有着让人心酸的无奈与心疼。
饭后夫妻两人送到院门口,郭妈妈叮嘱郭福鱼路上小心。而郭福鱼一声不吭的走出门。看着头也不回的郭福鱼,李枫桦仔细一想,从昨晚进院门到现在出门,郭福鱼好像没有说一过句话,哪怕单单是叫声爸爸,妈妈!
一股怒气在李枫桦的丹田内越聚越多,他对郭爸爸妈妈再三感谢后大步追过去。出了巷口,过了一条马路李枫桦一把抓过郭福鱼的肩膀,双手用力给他一个过肩摔。
李枫桦骑在他身上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抬起拳头欲打向他的脸,但是,半空中他的拳头却顿住了。
郭福鱼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李枫桦狠狠的一拳砸在他脑袋的旁边,并不是不想揍肿他的这张可恶脸。而是,李枫桦瞬间想到的是若是郭福鱼受伤了,郭爸爸看到会更伤心难过吧。李枫桦喘着粗气低头怒瞪着郭福鱼清冷到无情的睛眼骂道,“你他妈的脑子有问题啊,中了什么人的毒学那些不正经的人装什么高冷?你当你是高富帅啊,高冷起来有美女倒贴啊?你爸你妈供你读书容易吗?他们的身体那样了还做给你吃,给你喝,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你呢,你他妈的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你的脑袋里装的全是屎吗,回到家像个大爷一样,连出门说一句‘我上学去了’的话也不会说?你说了这几个字会死啊!”
李枫桦越说越激动,刚才看到告别时郭妈妈依依不舍的神色,郭爸爸眼底的慈爱而这个死臭屁的却一个字也没吭。李枫桦当时就像揍他。
“郭福鱼,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选择怎么过完这一生。他们虽然身体有残疾,但是,他们爱你,非常爱你,这个我能感受得到。世上有很多身体健康却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比起他们,你要幸福得多。我不知道你哪一点不知足,整天摆着一个死人脸一副欠揍的样子,你可知道你这样,伤的是谁的心?最难过的还不是爱你的他们。”
“郭福鱼,我知道你生在这样有家庭里你或许会自卑。但是,自卑也改变不了事实,这辈子你的父母只能是他们,这是他们上辈子欠你的,也是你下辈子欠他们的。”
路上都是早起的上班族和学生,很多人看到他们都匆匆路过,没有一个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大家一是赶时间,二是不愿惹祸。
偶尔有好事的偷偷的拍了照片。
李枫桦站起来背对着郭福鱼道,“现在他们还活着,你还有机会好好的孝顺他们。如果哪一天,他们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说完大步往地铁口而去。
李枫桦没有回头看,若不然他就会看到一脸冷漠的郭福鱼嘴角微微上扬,吐出几个字,“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回到宿舍滕飞呼呼大睡,李枫桦憋了一肚子的郁闷到操场上跑了十圈,累得一身汗后给家
里打电话,现在,他特别的想爸爸妈妈。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到上课时间时找了辅导员请假,辅导员不同意,因为下周就是期末考试。
李枫桦直接找校长,以胡丽的死对他造成巨大的心里阴影为由。校长安慰几句就同意了。
回到宿舍收拾东西时滕飞醒了,先是茫然的盯着李枫桦,好一会才道:“靠,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你这是做什么,真的要和那个克隆脸寸步不离啊?”
“屁啊,我已请好假,回家了。以后别再给我提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屁孩。”李枫桦把装好的箱子一合气愤的骂道。
“哈哈,能把好好先生的你惹疯了我也是服了我那小学弟了。”滕飞说着跳下床,“你要买票吧,帮我也买一张。我先在去请假,今年哥哥我跟着你回家过年。”
李枫桦一怔,“跟我回家?你不陪你爸妈过年啊。”
“没事,反正往年他们也是工作和工作。”滕飞套好衣服飞奔出门。
李枫桦疯了一样各个网站求票,可惜,春运已开始,一票难求。无奈,他只好联系原本准备搭顺风车回去的车主。对方是上班族,不可能提前回去。
最后还是滕飞不知联络了谁,从‘黄牛’手里弄来了两张票,还是卧铺的。
车票是当晚二十三点五十三分的,下午他俩有时间再次探望欧阳平。
欧阳平精神好些,还是不能过多说话。滕飞见面一句话,“大家都很好。”变向的说明他的招魂成功。
欧阳平惊喜道,“不错,你小子倒是有天赋的,是个可造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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